类。而大轰击后,土地沙化,变异体则呈现出适宜沙地生活的特征,比如鳞片、利爪之类。”
“如果几百年后,环境还是这个样子,那么适宜沙地生活的变异体怕是会越来越多。而如果届时环境有所改善,s星重归郁郁葱葱,那么变异体会在繁殖过程中被自然淘汰,或者演化为其他更加适合生存的模样——总的来说,改善环境才是硬道理。”
“当然,我不否认‘修改基因’相关的研究会有其他更好的医疗应用。我只是说,在环境恶化至现在这个模样之后,‘试图使新人类正常化’这件事已没有意义了——甚至可能是违背历史进程的行为。”
“所以我一直觉得第一个提出‘新人类’这个称呼的人是天才。如果环境不能改善,变异体确实很可能会成为‘新的人类’——有一定概率,他们就是人类的未来状态。”
安琪说着再次看向窗外,在那透明隧道之外的空气中,正弥漫着大量危险的辐射物质:“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新人类其实比人类更希望世界上没有‘物种变异’这件事,因为他们才是这场痛苦演变的主要承担者。”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500年前的那些人没有排放辐射废水,我也希望19年前皮克西西和国联高层没有使用鐖辐射武器,大家永远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没有人因变异而被骂作怪物,人与人之间可以自由的相爱。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也只有继续前行,但愿痛苦的时光能尽快过去。”
“至于排放辐射废水的人,以及以皮克西西为代表的主战派,他们永远值得谴责。我这么说甚至不是因为他们造成了当下的恶果,而是因为如果舆论不去谴责他们,那么s星未来连30的有效土地都不会剩下。”
朱迪直接被她给说不困了。
她很难描述这番话带给她的惊悚感,因为她心里认定的研究方向里确实有个选项是关于“新人类正常化”的相关研究,甚至一些生物学知名学者已经以此为目标开始了建模实验。
当然,研究本身永远不会没意义——就像安琪说的,‘修改基因’相关的研究必然还有其他应用,比如医疗方面——治疗癌症疾病之类。
哪怕是进行了一场失败的科研,只要数据属实、记录准确,也可能会给后人一些启发,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但是听完安琪这番话之后,朱迪惊觉自己对于“修正”新人类基因的执念如果放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可能会是一件可笑的事。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一旦认定了目标必然会为此穷尽一生,如果有生之年做不到,就交托后继者继续完成。
那么如果方向有误,她的一生可能会做大量无用功,即便能给后人一些零星的启发,因留下一些宝贵的数据而受人尊敬,那也不是她所要追求的。
她敬佩第一个说‘s星天圆地方’的人,但她自己还是想尽力避免成为这个人——如果可能,她更希望自己能第一个说出‘s星是球形’这样的话来。
所以安琪这番话对她来说冲击颇大,几乎是重塑世界观的程度。
朱迪好半天才从这种碾压中挣脱出来:“所以你这是给我上了一节科研规划课吗?”
安琪说:“倒也不是,我只是为了展示一下文科角度的逻辑性罢了。”
对嘛,历史学绝不是简单的背诵而已,它教给人的思维模式,同样是其他学科难以做到的。
就像当第二天下午,飞行器驶出隧道时,其他人无不惊异于奇斯卡的繁华气派。
他们看见顶天立地的高楼大厦,几乎能引发巨物恐惧症;飞行器跑道在半空中复杂交错,天上映满蓝紫色的跑道荧光;西装革履的人进出各种高档场所,然后登上私家飞行器滑行而去。
曾经的超一线大都市奇斯卡,依旧保持着它的辉煌。
有学生喃喃感慨:“要是以后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生活,那该多好啊。”
但安琪似乎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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