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者之间发生冲突,他或许会尽可能创造出一套理论来把一切解释通,但那之后他还是免不了会遇到各种各样让他迷惑的事情,因为他所面对的思想冲突实际是无法调和的,他和西约姆根本不是一路人。
所以安琪寻思着,或许可以对他进行反向洗脑。
不是说要帮助他回归正途,一心向善,安琪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无聊。
阿尔文的个人认知和内心境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她并不关心,她只希望阿尔文能成为一个对她来说有用的人。
如果她没猜错,军校其实提供了一些心理学课程,但是只是皮毛——至少他们不可能把洗脑的原理告诉这些军校生。
那么安琪就完全有机可乘:“乔恩的事我是真的很抱歉。我确实是想戏弄你,因为你叫我变异人,在我长大的地方这可是骂人的话。但后来的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射杀的概率很大。
阿尔文顿了顿,耳麦里很快传来声音:“继续同它对话。”
阿尔文的表情就已经写明了他有多么不想干这事:“我说了,饲养那种东西是我的问题,跟你没什么关系。”
安琪说:“好吧,那谢谢你放了我们,你其实知道戴文根本不会用枪吧?”
阿尔文冷汗一下子下来了,因为他不知道监听器对面除了科研人员,还有没有他的直系长官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琪了然,慈悲地放过了他:“说起来,如果你总是最后一个走的话,那我们以后能经常这么说说话吗?”
在耳麦传来指令之前,阿尔文的话便脱口而出:“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研究员们可愿意排着队和你说话。”
安琪便低下头去:“他们对我来说很危险。先生,您为什么觉得实验品会愿意和研究员说话呢?”
阿尔文实在没忍住:“不要装了,你打约克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啊这。
这是个小小的失误,安琪确实忘了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过本性。
那么重来。
安琪索性站起来,走到透明墙那里去,和阿尔文面对面站着,灰黑色的长t恤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的唯一着装:“好吧,如果你愿意这么说话,那我也没问题。你可能觉得我在这里过得挺开心,好吃好喝又没有风吹日晒,但这样的日子让你来过,一星期都难挨。”
安琪抱起臂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难伺候,一群人前前后后围着我转?我本来也不是这么多事的人,但现在这已经是我维护自己尊严的唯一方式,否则你看到的场面就是我像条狗一样,为了得到一块骨头叫做什么做什么。呵,恕我直言,你们s盟辖区的手段着实令人作呕。”
“你以为这样的‘好日子’我还能过多久呢?总有一天,注射器会扎进我的皮肤,手术刀会划开我的肚皮,他们将活活剥掉我的鳞片、挖出我的眼球用以化验——为了推迟那一天的到来,我不得不在配合各种测试的同时少说话,因为我不想过多暴露我的生理信息和内心想法,我不想让那些侩子手过早地了解我。”
安琪说着偏过头去:“但是我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我承认这样沉默的日子过上三个月,确实比死还要难受。”
“我是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话,我们早就认识了不是吗,阿尔文?”
阿尔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因为一个“怪物”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而是他受不了女孩子叫他叫得这么亲密——哪怕是在毕业之后的两年里偶尔接触姑娘,她们也总会叫他士兵先生或者文森特准尉。
阿尔文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指令:“答应它。”
第26章 监控,奥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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