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哆嗦,浑身一颤。
不等他回头看,他的腿上也传来寒冷又柔软的触感,电影里湿漉漉的校花双手撑在他的那里,仰头看着他。
水珠顺着她浓长卷曲的头发滴到她的脖颈里,他的腿上。
长发间露出她的唇,或许是因为冷而发紫。
这个校花比他在网上看到的校花好看太多了,冷而纯,湿漉漉冷凄凄的同时又媚到骨子里。
紫色的唇微微开启,“你也想加入吗?”
董超全身的血液轰然沸腾,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刺激,他连咽了三口唾沫,才吐出两个字,“加入?”
*
马同峰问何家秀为什么喜欢看鬼片。
何家秀说:“人渺小无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假的,但鬼片里有因果报应,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是他们人生第一次去看电影选了一部恐怖鬼片,在他们四十三岁时。
何家秀出生在一个并不太偏的村子里,村子靠县城很近,村民过得还凑合,时常聊拆迁了过什么生活,靠着这种幻想度过大半生。
她人生的悲惨始于父亲的瘫痪,妈妈抛下她和弟弟跑了,刚上初中的她不得不辍学赚钱养家。当时她并不觉得伤心,因为她在学校过得更糟糕。
她在餐馆洗过盘子,可那赚得太少了,不够养家,她在ktv和酒吧打过工,经常被骚扰被辱骂。
在乌烟瘴气中度过了她本该最美好的十年后,因为急用一笔钱,她又嫁给了一个家暴赌鬼。
婚后五年的一天晚上,那个男人把债主放到她的房间。
她曾剧烈地反抗过,屈辱和疼痛那么尖锐,可那一切都被生活沉沉的尘雾压到了心底某一处。
后来,那个男人给她留下一屁股债后跑路了。
她被债主打了一顿从家里赶出来时,大雨稀里哗啦,或许是看着太可怜了,小区一个瘸腿保安脱下衣服给她遮了会儿雨。
那个保安就是马同峰。
那是何家秀刀刀钝钝这几十年第一次感受到关怀的温柔,她在大雨中大声哭了起来。
马同峰手足无措,最后两个人都淋了好久的大雨。
他陪她去找法律援助,卑躬屈膝,处处小心陪笑。
她帮他整理家务,每天凌晨在他下班后扶他上楼梯。
他们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了,在他租的那个只有一室没有客厅的房子里。
有一天,他紧张地对她说,想要娶她,想带她离开这里,这个给他们只有屈辱和伤害的地方,这个目前处处紧绷也不能给他们安稳未来的地方,一起回他的老家,盖一座瓦房,好好过日子。
她同意了。
就是前天。
在离开这个给俩人一身伤痕的城市前,他说想跟她去约会,以开心的一天结束这个城市的生活。
那天晚上,灯泡里的暖光落在他紧张又开心的脸上,他不知道他笑起来满脸的褶子,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黑黄的皮肤也遮不住脸红。
都四十多了还约会呢。
她这么想着,抿唇笑着做起了看电影的准备。
他们决定去看电影,最后在邻居家中学生的帮助下,选了一部恐怖鬼片。她喜欢有鬼的电影,现实无能为力,看不到的因果报应,可以在鬼片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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