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动。
学校餐厅和小商店都不支持付现金,只能刷校卡。贺祺平常都是自己带面包当午餐的,从不在学校消费,校卡上面一分钱都没有。
蒋洛盟这天走得很晚,楼道里几乎都空了,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从座位上站起来。
“贺祺,”蒋洛盟边收拾书边若无其事地说:“餐厅这周新开了小火锅,有冬阴功锅底,你陪我去试试吧?”
“我不想吃。”贺祺这样说,并不朝蒋洛盟回头
蒋洛盟走到贺祺面前,一手撑着贺祺的桌子,稍稍俯身看着他:“那你吃什么?你的午饭不是一早甩人家脸上了?”
贺祺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蒋洛盟,像是学龄前小孩在看给他糖果的陌生人:“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帮我?”
蒋洛盟被贺祺逗笑了:“帮你?”
贺祺丝毫没被这个笑动摇,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蒋洛盟。
蒋洛盟摇摇头:“贺祺,你不要误会。你被黄靖黄裕他们找麻烦,我没有立场,也不打算帮你对付他们。但作为同学,好端端的,我也没理由看着你饿肚子吧?”
阴天的香港,空气总闷得像悬着水珠一样。天空起了雾,天际线灰蒙蒙的,飘着大朵大朵灰色的云。不远处,维港的货轮“呜呜”地鸣起汽笛。
贺祺下了楼,站在写字楼6层,铺了草皮和小路的平台上,靠着护栏远眺。
好像真的很奇怪。年纪小的时候,横亘着彼此父母相互出轨的“深仇大恨”,两人都尚可和平相处;现在只是工作利益上的冲突,就要费尽十八般武艺,处处提防,相互埋坑,一寸都不退让。
十年前的时候,知道宽容、理解是美德,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十年间,见多了争名夺利的事,见惯了美德被践踏,现在只觉得“退一步万劫不复”。
在资本的社会里,一切都能以利益为转移。没有永远的敌人,正如黄宇超;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正如蒋洛盟。
贺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去上衣口袋取自己的打火机。
“贺总——”
是蒋洛盟的声音。
贺祺顿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蒋洛盟单穿着衬衫,领带被风吹向一边,正朝大步他走过来。
贺祺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心跳一下子重了起来。贺祺转回身,把尚未厘清的思绪强压下去,低头抬手,给自己点着了烟。
“贺总生气了?”
蒋洛盟在贺祺身边站住,一只胳膊倚着护栏,弓着背歪着头去看贺祺的脸。
贺祺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一言不发地把脸偏开了些。
蒋洛盟撇撇嘴,在一旁站直了,低声说:“对不起嘛……我知道我这属于胜之不武,我跟你道歉,行吗?”
贺祺把烟拿开,吐出薄薄一片骤然消散的白雾,转回脸反问:“那我现在跟你述职,你一会儿把季末评价改了,行吗?”
蒋洛盟抬起眉毛,抿起嘴唇,眼睛滑向一边做躲闪状。
贺祺暗暗叹了口气,把脸又转回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蒋洛盟尴尬地咬了咬牙,轻手轻脚地贴近贺祺一步,拍拍贺祺的肩膀,柔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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