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奚还没能消化许鹰鸣被杀这件事,恍恍惚惚:“我们去哪里?”
“去我家。”楚彻言简意赅。
许知奚闻言撇他一眼,视线下移,落在楚彻的警服上。
勒在衬衫上的皮带从肩章处延展而下,与腰带交叉接扣,勾出一个宽阔结实的肩,若隐若现的小臂线条从挽在臂弯的袖口延伸到手背,斑斑血渍从领带一路溅到小腹。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楚彻没有穿着工作装睡觉的习惯,看来他在过来之前还在出警。
“来之前,你在办许鹰鸣的案子?”
楚彻略一颔首,语焉不详:“差不多。”
许知奚啧啧两声:“亲属的案子,你不用回避?”
“不算亲属。”
“后爸也是爸。”许知奚言简意赅。
车内沉默了几秒,楚彻却平静地点点头:“好吧,我是许鹰鸣枪击案的嫌疑人。”
他话音落下,车内重回寂静无声,许知奚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楚彻见他如此震惊,便又开了金口,简单解释道:“本来不是,但我没做笔录就跑了,所以现在是。”
许知奚仍然没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缠了几圈:“你跑什么?”
“你定位消失了。”话及此处,楚彻淡然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意味不明的阴森冷意。
他不痛快得太明显,让许知奚不由得噤声。
许知奚知道这群人算是在楚彻的霉头上跳踢踏舞,楚彻刚才没撵着他们的尸体过去就算是极力克制了。
楚彻闭了闭眼睛,复又是冷静淡漠的语气:“回去跟梁三烨解释几句,他觉得我要拿你当人质,打了一晚上电话。”
口袋里的通讯器应景地再次响起来,楚彻充耳不闻。
今晚的寄生市乱作一团,警力四散,被或有意或无意地各自牵绊住手脚,许知奚失踪的消息压根没传进警署里,更别提派队追踪搜查。
梁三烨算是许知奚在警署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几年前一场外勤里认识的,当时他一脑袋磕在水泥地上把两只眼给磕瞎了,没等医院的人到,许知奚穿着警署心理科的白大褂,蹲在地上就给他那血刺呼啦的脑袋插脑机接口,用简陋的仪器把脑内那块还没成形的血肿给梳开了。
许知奚没怎么干过临床的活,但放眼整个寄生市也没几个人比他会用这套仪器。
梁三烨复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漂亮的医生,浅褐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瞳孔,眉眼弯弯地对他笑,眼里那层令人亲近的笑意底下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观察。
他头一天来局里报道就出了外勤,没见过许知奚,不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市长儿子,只以为是市医院的人,转日在局里碰了面才知道是同事。
梁三烨以前在源谷分局干,抓了个跨区贩卖电子病毒的,狙掉了给电子贩打掩护的顶头上司,这才升任市警署。
被他拉下马的那位顶头上司是背后利益集团推出来挡枪的牺牲品,这案子查到这里草草结案,同事不敢继续查,市里也直接给了他调任通知,言下之意很明显:差不多得了,现在这世道谁还没赚过点脏钱,查到那几位大人物头上有你好死。
梁三烨性子直,在这个被铜臭味浸淫、每人精神状态都在时刻发赛博疯的寄生市里,找出个乐意跟他当朋友的,除了许知奚估计也只有他自己养的电子狗了。
眼下他在百忙里听说许知奚被绑架,立刻就要开车去追,又闻那位素来不正眼看人的楚探长已经先他一步去了,两眼一黑,阴魂不散地给楚彻的通讯器来电。
许知奚知道这两尊大佛一向关系不怎么样,慢悠悠地笑起来,说了些好听话给楚彻听:“好吧,跟他说我自愿被嫌疑人挟持。”
车子已到市区边缘,有目不暇接的光牌出现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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