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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彻掀起眼皮来看他。
许知奚挠挠头:“我忘记打电话给他解释了。”
梁三烨熬了一个通宵,顶着乌青的黑眼圈站在门外,他眼尾扫过停在马路对面的几辆车,外表瞧起来平平无奇,那车牌号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以前办案时多多少少打过交道,寄生市最大的几家媒体都聚在这里了。
他略有些烦躁,浓眉微皱,无数道打量的目光让人芒刺在背,他健硕的手臂力气极大,快要把门拍出个洞。
面前大门忽地弹开,险些撞上他的鼻子,一只白猫蹲坐在门后,像是等他已久。
梁三烨愣了愣,快步走进去,手还按在后腰的配枪上,目光凛然。
身为许知奚的朋友,他自然知道许多与楚彻相关的秘密。
比如楚彻是养在许鹰鸣身边二十年的养子——这事情藏得极其隐秘,只怕市联大楼里都没几个人知晓。
许鹰鸣尸骨未寒,兄弟阋墙,养子将长子囚禁于家中,这种事换成谁都会觉得其中大有门道。
更何况梁三烨向来不喜这位楚探长。
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总是带着暗刺,听着就不舒服,梁三烨不信这种人能对自己的“弟弟”有几分真心。
他走到门边,门未关严,这是在示意他进屋说话,想来谁也不愿意叫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记者们找到任何新闻话题。
梁三烨做好了心理准备,口袋里的手铐、小刀塞得鼓鼓囊囊,无论许知奚是被绑了还是被刀架脖子了,他都有一套完美的应对方案。
梁三烨推开了门,迎面就见许知奚盘腿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着许知奚,在他涂了药膏的手臂上定了几秒,倏地看向立在餐桌之后的楚彻。
楚彻穿着一身居家常服,换下制服后不再如含着锋芒的刀一般冰冷,面上也不如工作时那样淡漠,瞧着竟然平添几分温和。
“我没事,不用担心。”许知奚见他活像一只炸起毛的大狗,率先开口安慰道,“这几天风波不平,许鹰鸣的死牵扯到太多问题,过段时间我再露面。”
梁三烨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心下忌惮着楚彻,走近几步,紧皱的眉头仍没有松开:“跟我走。”
“去哪里?”许知奚却坐着不动。
梁三烨感觉到了他的态度,强硬道:“警署基地,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苍蝇都飞不进去。”
“安全?”
梁三烨闻声侧头,楚彻正不紧不慢地把水倒入装了冲剂的杯子中,升腾雾气里,他的声音稳而清晰:“他昨日六点三十分在警署大门前被劫走,六点四十五分定位消失,九点十五分从长道关隘离开寄生市,途径四道关卡,非但没检测出车上的屏蔽仪和大量武器,警署上下也无一人通报此事。”
他说完才抬起头看过来,语气里无多余情绪,像是在陈述某件陈年旧案,甚至称得上平心静气:“你现在还认为警署是安全的吗?”
梁三烨立刻转头看许知奚。
许知奚却懒懒靠在沙发垫上,摆明是不想参与讨论的样子,像是默认了楚彻的说辞。
从决定来这里开始,梁三烨就没想过楚彻会和他讲道理的可能性,预设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武力冲突,此时突如其来的促膝长谈,叫他一时难以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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