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许知奚这样做除了给警署惹麻烦外还能有什么其他意义,人都到了红马的基地楼下,不上去看看,反倒在大门口塞个摄像头,不是缺心眼就是心眼毒。
方尧这两天本就诸事不顺,查个枪杀案还查出警署内有卧底内应来,把这个已经严重到顶的案子又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除了这个尚未清晰的卧底,他看其他人也是个顶个的可疑。
其中最可疑的当属楚彻。
楚彻之可疑,不疑在他有可疑之处,正疑在他没有可疑之处。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便没有理由收押他。
警署上层因为卧底之事荡起一阵大风波,一群大腹便便只说话不做事的领导下的第一道暗示就是尽快放出楚彻,楚彻毕竟官衔大,先把局里形势稳住再议。
那天方尧放人放得心不甘情不愿,问审结束后,他盯着楚彻离开的背影,一口烟都抽不进去。
副手在一旁替他整理问审记录,见他阴沉着一张脸,便问了一句:“方队,你觉得他有问题?”
“问题?”方尧半晌才回话,冷笑两声,“他可没问题。”
许鹰鸣死得简单、荒诞,谁也没有料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轻易死在办公室里。
至于楚彻,他绝不是幕后之人,却也绝未置身事外。
楚彻是枪杀案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纵观整件事,楚彻没有在其中起到任何推动作用,可事态的每一步发展都离不开楚彻的润滑。
参与于无形,这才是楚彻最精明之处。
副手自然看得出方尧在说反话,不由得疑问:“他问题出在哪里?当时是许鹰鸣把他叫去办公室的,不是他自己去的,如果许鹰鸣没有找他,他本来不会被搅进案子里。”
方尧斜眼看着他:“许鹰鸣叫他去做什么?”
“5月19日科研实验室出了份检查报告,当天是楚彻值班,他要把报告送去许鹰鸣办公室,但因为时间太晚,许鹰鸣让他20日再送去。”
“检查报告是下午四点出来的。”方尧似笑非笑地说,“他为什么等到六点钟才通知许鹰鸣?”
“按照刚刚他提供的证词,下午四点他在出外勤任务,南区发生了机械臂爆炸。”副手回忆着楚彻的话。
方尧点点头,继续道:“南区警察自己就能处理的事,为什么要他跑一趟?”
副手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许鹰鸣……他说机械器官出问题不算小事,当时才发生两起,百姓人心惶惶,最好值班的亲自去现场看看情况。”
“这个提议,是楚彻在会议上先提的。”方尧抽出一根烟咬在嘴边,“那场会,楚彻要走了许鹰鸣手里的最后一根烟。”
“烟?”副手重复一遍,脊背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飞行器的子弹是从窗口射进来的,窗户是许鹰鸣自己开的——有摄像头为证。
开窗户是因为许鹰鸣一向用不惯空气净化仪,而屋子里刚好有烟味——烟是许鹰鸣自己抽的。
那烟是楚彻前去送报告的路上买的——许鹰鸣让他捎来的,他发现办公室里的烟盒空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巧,恰巧许鹰鸣接过了烟盒,恰巧楚彻顺手买了一个打火机,恰巧许鹰鸣在这样隐秘且不被人察觉的心理暗示下抽了一根。
每一环的主动者都是许鹰鸣,而楚彻只是一个接收指令、老实办事的无辜属下。
但怎么真会有那么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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