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个子高,此时缩在小小的衣橱里,胳膊腿都只能蜷缩在一起,像个可怜的小蜗牛。
可怜的小蜗牛一脚踹在衣橱门上,可惜这姿势压根使不出力气,他的攻击对这扇衣橱门来说毫不致命。
另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衣橱外面,正在弯腰整理屋子,他从床底抠出一个监听器,扔在地上踩碎,完全不搭理方尧的叫嚷。
地面上起码躺着四五个监听器的碎片,男人蹲下来伸手拨弄几下,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混成这样,这些监听器不是同一个人安装上的,起码三个,你怎么招惹别人了?”
“我怎么知道!”方尧骂道,骂完又想了想,“他们乐意听就听呗,我一个人住家里又没什么可听的。”
这些监听器藏得虽然隐蔽,可方尧毕竟是专业的,想发现这些小玩意儿不是难事,男人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家里有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只不过一直没有管。
“他们怎么装进你家里的?”
“不知道,也许是修水管的时候吧。”方尧随便说着。
“哦。”男人思考一下,“怪不得厕所也有监听器。”
他思考完,又面容古怪地看了眼衣橱:“厕所的你怎么也不管?你打飞……”
话说至此,他闭嘴了。
作为外世界的方尧,他当然知道里世界的这位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是在厕所听吗,那你听吧,除了自渎的声音什么也听不着,恶心死你。
非常恶趣味。
衣橱里的方尧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难得一起沉默,一种怪异的尴尬弥漫在屋子里。
他们昨天就见过了面,方尧从监控里看到了外世界的自己替他上了一天班,便赶回了家里,一掀被子看到了外世界自己留下的信,还没等他看完信,就被另一个人从背后一手刀劈晕,再醒来时已经被锁在了衣橱里。
他们的所有交流都是隔着这层衣橱进行的吼叫式沟通,方尧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外面的这位知道他的全部想法,理解他的各种心理,甚至知道他一礼拜搞那啥那啥的频率。
这种把自己扒光了放在太阳底下的感觉让他无比尴尬。
“你……”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听到有脚步声停在了衣橱前,接着是外面那男人的声音:“我可以开门,但是你不许揍我。”
他一直不放方尧出来的原因十分简单,他出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暴揍自己一顿,挡都挡不住。
方尧听着和自己相同的声线,有些别扭:“知道了。”
锁芯咔哒一声。
闻声方尧目光一凛,立刻用力向外狠推门,他如离弦的箭冲出衣橱,一拳挥向面前的人。
外面的男人就料到按照自己的尿性是不可能不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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