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结痂的伤摩擦出新鲜血液。
“邢客。”楚彻面不改色地抓着他,丝毫不知道他这张属于十五岁男孩的脸上出现了多么令人恐惧的冰冷与狠厉。
男人张着嘴,很轻地抽着气,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却没有应下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楚彻靠近他一些,清晰地闻到了男人身上混杂着血腥与汗臭的味道,厌恶地皱了皱眉。
男人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但他只是咿咿呀呀地叫唤,什么也不说。
楚彻手腕一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来,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寒芒,他眼也不眨,将刀扎进男人的大腿上。
“噗嗤”一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深直入骨的一刺让男人大声嚎叫着,声音听起来是从肺里挤压出的最后一丝力气。
邢客冷汗直掉,他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但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别……别,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啊!”
楚彻看他神色不像在骗人,便抽出刀,抵在男人的下巴上,逼着他抬起头。
刀尖的血液顺着邢客的下巴滴滴嗒嗒地流下来,再向前几厘米就能穿透他的喉管。
邢客抬头,在触到他冷若冰霜的目光时,终于颤抖起来,对着这个如同修罗的人重复着:“你问什么,你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楚彻便说:“我是楚彻。”
他的声音不大,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却顿时停住,他睁大眼睛,瞳孔缩了缩:“你……你!”
楚彻已经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在靠近,他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将他打得偏过去,脸上浮现出深红色的巴掌印,邢客因这一耳光而清醒了许多。
楚彻又扯着他的头发,把人重新拽回自己面前:“你从哪里知道我的?”
“我、康一迈,是康一迈,他提过你,他让我杀了你爸爸,不……不是我,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我妈呢,她叫安迪。”楚彻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
邢客似乎是反应了一下,随即说:“我不知道,我没听过叫安迪的女人……”
他说到这里,眼珠忽地一转,露出了更加恐惧绝望的神情。
楚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回顶在邢客脖子上的匕首,反手一转向身后刺去。
许鹰鸣闪得很快,“锵”一声短刀相接的嗡响,匕首砍在一把短刀上。
楚彻记得这是上一次他在监控里见到的短刀,许鹰鸣用这把刀捅进邢客的眼眶里,刺穿他的大脑。
“你是几岁的楚彻?”许鹰鸣并未动怒,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意问出这个问题。
楚彻与他对峙着,可小孩子的力气终究比不上大人,握着刀的手有些抖,他不动声色地摸到后腰的手枪上。
“让我猜猜,你什么时候发现了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
与上一次一模一样的对话。
但这次,楚彻回答了他:“二十八岁。”
“哦。”许鹰鸣猝不及防地收回了短刀,低头用拇指蹭了蹭,若有所思,“第几次进来?”
楚彻的手按在手枪扳机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第二次。”
许鹰鸣了然,高大的男人微微笑着:“下次带上你弟弟一起来。”
话音刚落,不待人反应,楚彻忽觉身体一轻,耳膜嗡嗡鼓起,像是从飞机上极速坠下,接着全世界的声音一下子收起,像是播放到一半的电影突遭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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