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己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以后,他径直回了床上,关灯,躺下。
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
他隐约能听见旁边床上又传来了啜泣声,可他除了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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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谷他们整装待出发的时候,就收到了喻年的短信。
喻年说自己生病了,今天就不出去玩了。
小谷“啊”了一声,满脸担心,问刚从楼上下来的祈妄,“喻年怎么了啊,不要紧吧?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
祈妄垂下睫毛,“应该不太要紧,就是有点感冒。他要先睡一会儿。”
刚才他喊喻年起床,喻年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他怀疑喻年是装病。
但他也知道,他就算留在房间里,只会更加尴尬,所以他出来了。
可是出来了,他也没跟小谷他们去玩。
小谷他们今天去矿山公园里,他就随便找了一个咖啡店坐着。
这个咖啡店开在山上,有一块延伸出去的室外平台,冬天很少有人坐在户外,绿植都变得灰败了,天空倒是水洗过般的清澈,所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初冬的冷风里,喝完了一杯美式咖啡,烟也抽掉了好几支,烟头堆满了烟灰缸。
他从中午坐到傍晚,眼看着时间到了晚上七点,他才回了那间民宿。
回到房间,他先是问过了民宿的老板,得知喻年一天都没出门,也没下来吃饭,他皱了皱眉,心生不妙。
他三两步走过楼梯,推开了房门,然后一把拽开了喻年的被子。
喻年一直蜷缩在被子里,像小虾米一样弓起来。
他闷了一天,脸色潮红,头发湿漉漉地都黏在脸上。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牛奶,一块巧克力,看来是他今天唯一吃的一点东西。
祈妄伸手去摸喻年的额头,滚烫。
他不再耽搁,直接把被子全都掀开,抱起喻年,熟练地给喻年穿外套,穿鞋。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喻年烧得迷迷糊糊,人也还没睡醒,靠在祈妄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脑子里却还记着这个人拒绝自己的事情,很不高兴地偏了偏头,不想祈妄抱他。
但祈妄根本不管,直接把喻年抱了起来,疾步走下楼梯。
在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他遇见了刚回来的小谷一行人。
褚赫君惊讶地望着祈妄怀里的喻年,“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祈妄冷着脸,没有停留,“我带他去看医生。”
他已经打好了出租车,一出民宿就把喻年塞了进去,径直去了最近的诊所。
还好诊所里不忙,很快就到了他们,医生一量,39.6。
医生咦了一声,说,“怎么烧得这么高的?”
喻年还靠在祈妄怀里,他其实已经稍微清醒了一点,却不愿意说话,像个大号的玩偶,随便人怎么折腾。
医生让喻年去做了检查,发现还有细菌感染,合并食欲不振,全身无力等症状,干脆给他又开了点滴。
“这几个药也拿回去,挂完水就可以回去了,有胃口了给他点个晚餐。”医生说道。
祈妄低声说谢谢,扶着喻年去了输液厅。
输液厅里没有人,只有喻年一个在挂水。
祈妄征求过护士,点了一份外卖,是好消化的粥和点心,很快就送了过来。
他把盒子打开,勺子塞进了喻年手里,低声说,“没有胃口也吃一点。”
喻年看着碗里的南瓜粥,迟疑地眨眨眼,他刚才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此刻才轻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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