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附带林林散散的餐厅,倒是把附近的人气给带旺了起来。
他们今晚吃的是一家铜锅涮肉。
喻年刚刚路上吃了两块糕点,倒是不饿,吃得慢吞吞的。
他喝着清酒,望着窗外灯火重重,室外的客人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三五成群地从外面走过。
他瞄见墙上的壁画,问祈妄,“你最近都不去国外了吗,我怎么记得你三月份有个画展要在纽约展出?”
祈妄端起酒杯的手一顿。
他没想到喻年会知道他的近况,这侧面透露出,喻年是有留意他的消息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主要的布置都已经到位了,剩下的有我工作室的人负责监督,不需要我操心。倒是巴黎那边的酒店快开业了,可能需要多往那边跑几趟。”
喻年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大名鼎鼎的画家祈妄,名下除了自己的艺术工作室,还有不少产业,否则也不会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你还真是经营有方,”他嘴角轻扬了一下,“短短几年能累下这样的身家。当年宋云椿让当个咖啡师,还真是屈才了。”
但他这样说,心里又泛起烦躁。
祈妄这样的皮相和气质,本身一无所有都已经够吸引人了,谈起恋爱又温柔体贴,如今又身家显赫,扔在国外资本主义的大染缸里,简直像唐僧肉一样惹人垂涎。
喻年心里还是颇为计较地想,就算祈妄说自己没有过对象,但谁又知道祈妄在艺术圈子里混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占过便宜。
他还能不清楚这些所谓名流显贵么。
表面上比谁都光鲜亮丽,优雅矜持,但是关起门里却放荡狂妄。
他的视线落在祈妄的手上,又一寸寸移动祈妄的脸上。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这个人始终心存占有欲。
即使他知道,这个人从他生命里缺席了八年,就算两个人现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晚上也会回到一张榻上同床共枕,以他如今的立场,也轮不到他宣告主权。
可他心里还是会计较,甚至会因为这一点揣测,胃里泛起酸涩。
这让他这顿饭吃得格外不是滋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
吃过晚饭,不适宜立刻泡温泉,喻年跟祈妄就去了附近的山道上消食。
沿着山道走上去,有一个小小的木桥,曾经是十年前爆火的电影《河岸之北》取景地,所以来这里打卡的游客也不少。
木桥旁边就是个小小的木屋,里面卖着热可可热茶和咖啡,还有各种漂亮的香薰和茶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喻年也进去看了一会儿,他拿起一只中古杯子,正在研究上面的花卉,却听见旁边传来很惊喜的一声,“喻先生。”
祈妄跟喻年一起回过头去。
只见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年轻俊美,顶着一头棕色的小卷毛,眼睛很明亮。
“你是……”喻年望着他,十分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名字。
倒是旁边的祈妄印象深刻,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见过面前这个年轻男人。
在酒店的最高层,这个男人裹着一身浴袍,衣衫不整,恬不知耻地躲在喻年身后,又胆怯又无辜地望着他。
这让他气场更低了一些,冷冷地盯着这个人。
可是这个年轻男人眼睛里此刻只有喻年,一时半刻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有谁冷飕飕望着自己,像长腿兔子一样蹦哒过来。
“是我呀喻先生,我是李莱,”他挠了挠头,有点羞涩,“我们,我们一个多月前才见过面的。我那天过后一直很想见见你,当面跟您道谢,我妹妹很快就要动手术了。但是我没有渠道联系上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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