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转回手中,被闻卿随手放于床头。他左手支颐,捻着自己刚被雪豹舔过的指尖,侧耳听那窗外动静。
“哎呀!”红奴心疼地喊了一句,“告诉你别爬窗户的。”
“哈——”又是一声蛇似的低吼。
“你就会对我凶。”红奴的声音低了些,鬼影也矮了下去,应是蹲在了雪豹面前,“嗳,你现在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就别叫啦,君上可不喜欢你这样凶。”
那嘶嘶的野兽低吼忽然停止。
红奴笑起来:“这才对嘛。我方才听,君上叫你孟极?”
雪豹发出不耐烦的“嗷呜”声。
“孟极,你昨晚真的把君上……”红奴顿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了?”
“嗷!”这回雪豹应得倒快。
“你这小猫……君上那般人物,许是一时接受不得,所以在气头上呢。”红奴道,“要不你今晚先和我们去睡,等明日再来,君上没准就消气了。我从前每次惹祸,君上从不会和我置隔夜的气。走吗?”
闻卿在房内听得清楚。
一言不合,雪豹又凶起了红奴。想不到这小丫头在山神观横行霸道几十年,现在终于遇上了对手,神识探到窗外,感应到这一鬼一豹正在互相瞪着大小眼,场面严肃中却又有几分滑稽。
仰头灌下一口酒,拇指擦去唇角酒液,闻卿不由得弯起嘴角。
以后的山神观,有得闹腾了。
正想着,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窗外又响起类似于啾啾鸟鸣的豹叫。
红奴叉着腰,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雪豹则爬到窗根下,对着那扇刚刚把他拒之窗外的支窗,仰着脖子叫喊。
圆乎乎的肚子一鼓一鼓,憋足了气,每叫一声,两只耳朵便支棱一下,似乎在捕捉着房内动静。比身子还长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尾巴尖轻轻翘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面。
小东西是吃定了他听不得这委屈叫声。
闻卿揉揉额角,干脆闭目不去理。
小家伙叫得越来越起劲。
“阿卿——”
连识海都吵闹起来。
“君上!”过了半盏茶工夫,红奴的声音干脆在耳边响起,“别装睡,我知道您不用休息。”
闻卿睁眼看着这仗着自己是魂体竟随意穿进屋子的冒失鬼。
“君上,孟极嗓子都喊哑啦。”红奴坐在床边,嘟着嘴扯他袖子。
为了印证似的,耳边那一刻不停的清脆豹叫,此刻果然带上一丝哑。
“知道。”闻卿淡淡道。
“您……理理他吧。”
“他喜欢嚎,自嚎去。”
“君上……”
红奴还要劝,闻卿直接一缕鬼气把这小鬼送出厢房。大门洞开,红奴扒着门框扯着嗓子喊:“君上,您不叫他进屋,明日的牛乳糕没有您的份!”
闻卿一顿,又把那一脚迈出门槛的小鬼抓了回来。
“明日……有牛乳糕?”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红奴得胜似的扬起下巴:“都是您爱吃的甜糕。”
闻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弹指掀起支窗,下一刻那圆滚滚的毛球就扑了进来,雪豹早就准备好似的,委屈叫着,钻进了闻卿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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