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毛绒耳朵钻出来,没精打采地垂着,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闻卿抬手,“咚”一下,弹在孟极额头上:“数你话多。”
孟极咕噜一声。
“亦真道友,若不双修,以本座现在状态,能撑几时?”闻卿问道。
“若不见血,最多十日。”
十日。
两日后便是那妖人口中所说的异变之日,若能擒住那妖人,再回山神观,还来得及。
闻卿在心中默默盘算,随即点头:“多谢道友指教。”
“可是青阳兄何需往后拖?需知压抑渴血症发作,需要耗费大量精神力,越往后拖,对身体损害越大,不如趁早渡过这第一次渴血期。”亦真打量着闻卿脸色,试探问道,“青阳兄莫非是在担心双修时会克制不住,害了道侣性命?我当时结合那南疆奇术上的描述,在阴阳和合经上也写了几行批注,你们按照我的批注行功,决不会出差错。”
耳听亦真越说越离谱,闻卿愈发觉得自己这便宜师弟没个正行,只得冷着脸再次婉拒道:“有劳道友费心。”
亦真挠挠头:“昨夜飞虹桥头惊鸿一瞥,本就为青阳兄风姿折服,有心结识,然而一转眼你们便不见了,我本来为此遗憾,一睁眼却又恰巧在道友房中,这不正是天降的缘分吗?而且你又是师兄传人……所以青阳兄不必与我说这些客气话,反而显得生疏。”
闻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孟极重重哼了一声。
亦真此刻倒是突然机灵了许多,忙又补道:“哦还有这位妖道友。一者俊美一者粗狂,倒真是……相得益彰。想不到玄云宗封山五百年,在这灵力枯竭的三界,仍然能诞生出两位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不过,我只知道青阳兄名号,却不知这位妖道友如何称呼?”
孟极头上顶着的耳朵动了动,却不理他。
“楼寂。”闻卿知道亦真出于客套,是以有此一问,随口编了个名字。
果然,亦真敷衍一句“好名字”便不再对着孟极说话,反而又去关心起那只打过一照面的鬼伥红奴来:“我刚见到那小姑娘,便觉得活泼可爱,再仔细看,才发现她竟是鬼伥。可她身上竟然没有半点怨气阴气,实在难得!”
闻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孟极甩甩尾巴,走到檐下,抬头看向那淅淅沥沥流下的水帘。头顶层云翻卷,雨脚愈发细密,天色竟比半个时辰前先前更要阴沉。
“这雨何时停?”孟极忽道,“湿淋淋的,难受。”
“疏勒的秋雨,没个两日不会停。”闻卿答道。
孟极:“这般下法,忒也憋屈,若我说,不如像夏日那般,卷几个雷,一阵急雨,早早放晴。”
云层里掩着的雷,似乎听见了他的抱怨,竟忽然拨开浓雾,嗡隆隆裹卷着降下了。
“来的倒巧。”孟极笑道。
一个,两个,闷雷咚咚敲在头上,恍如元日里被点着的鞭炮,接连炸开在众人头顶。
亦真接连不断的话,也被这雷劈得粉碎,就在第三道雷降下之时,亦真忽然转过头来,喃喃道了句:“怪哉,这雷怎么这么密?”
说罢,右手三指掐起,竟原地卜算起来。
冷风扯着雨水,砸在地上,溅起密匝匝的雨坑,原本尚算干燥的立刻被淋湿一片。
闻卿忽然伸手,将孟极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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