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屈膝后仰,刀锋堪堪擦过胸膛,那人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一转刀柄,笑道:“功夫果然不差,再来。”
那声音恣意,却难听至极,只需听过一次,便此生难忘。然而听见这乌鸦般沙哑的笑声,萧泽却放下心来。
是那妖修。
单掌撑地,萧泽一跃而起,袖口一抖,将弩箭藏回袖中,横臂挡在胸前,侧耳细听周围动静。
呼吸声,一轻一重,一南一北。
萧泽转头向南,身形方动,耳旁再次响起刀声!
当——一声,刀刃自萧泽头皮掠过,直直砍进身后门框。
好时机!
萧泽沉肩抬肘,向孟极胸口击去。岂料孟极不闪不躲,在萧泽拳风袭来瞬间弃刀换手,手臂如游蛇般绕过萧泽手臂,一掌拍在他胸口。萧泽蹬蹬后退,撞在门框上。与此同时,铁钳般的手指,已然掐住了萧泽的喉咙。
“能在我手下过一招,也不算白学。”沙哑的声音响在面前,随即“扑”一声轻响,如豆的火苗在眼前亮起,疤脸汉子手托灯盏,居高临下盯着他,“顾南星,教得不错。”
萧泽眯起眼打量孟极。
虽然这方脸刀疤的妖修不但一股子蛮气,更是一副要吃人的凶狠模样,自始至终冷着脸,但眼神做不得假。四人初见时,这妖修皱着眉,眼神万般不耐,偶尔瞥他两眼,直像瞧苍蝇般厌烦,如今却肯用正眼看他,已是不小的改变。
萧泽抱拳:“多谢少君手下留情。”
孟极生硬道:“不谢。今日那事……你我两清了。”
说完,还没等萧泽反应过来,他又转过身去。这下,声音虽然依旧难听,音调却变得温和:“阿卿,我谢好了。何时走?”
房厅四处的灯座里,烛火同时燃起,终于将这偌大空间点亮。
天字一号房,不仅是风醉居客房最大的一间,便是在整个鸦青镇中,其奢华程度也当属前列。仅一间待客的中堂,便足有两个地字房大小,一整张狼皮铺在客堂正中,托着一张红木桌,桌上天青釉鸳鸯熏炉,以果皮磨制的四和香青丝袅袅,除去南首位一张太师椅,其余三方位各摆两张圈椅,竟可供七人围炉夜话。
顾南星托着银灯盏,自东厢房六折屏风后走出。
“南星。”萧泽唤了一声。
顾南星闻声转过头,走向萧泽,再向前略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搭在了萧泽肩头:“王爷。”
镂空雕花的灯盏将烛火笼住,在萧泽脸上映出一朵盛放的牡丹。
萧泽将他扯到怀中,上下仔细检查一番,直到确定顾南星并未受伤,才终于叹了口气,彻底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王爷不在这半个时辰,我自山神和少君这里听到了不少三界秘闻。”顾南星语中带笑,“后又聊到武艺。听闻少君长短兵皆通,我本想与少君切磋一番。少君却说不能欺负我,可又实在手痒,正巧王爷来了,我便告诉少君,王爷是我只教了三年的徒弟。”
萧泽也跟着笑:“不知少君还满意否?”
孟极摇头,抬手指着萧泽下巴已然扩散成淤紫的伤处:“徒有花架,应战不行。你皮肉太嫩,下手稍重点,就一块青一块紫。”
“少君若想要过瘾,这还不简单?”萧泽挥手,“安王府内护卫十二人,自小练武,一身铁骨铜筋,少君若想疏松拳脚,随时来找。”
孟极眉头一挑,正要答应,忽听闻卿轻咳一声,孟极尾巴一立,当即回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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