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那么猛,以为你多能喝。”
“好喝。”
耳边钻进一声笑:“馋鬼。”
只这一会儿,那酒意便蔓延到四肢,连腿都开始发沉,闻卿只觉得不由自主向下坠,下意识勾住了孟极腰间的革带:“蠢豹,带本座回去。”
“你真是……”
尾音仍旧习惯性的勾着,又因为酒醉,字与字之间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黏连,像是雏鸟的绒毛,轻轻搔在家猫的爪垫上。
咚咚——
胸腔里仿佛塞进了鼓,连双耳也灌进了这个声音,孟极深吸一口气,单手搂住闻卿肩头,将闻卿打横抱起,另一只撑在旋梯扶手上,直接跃到了两人的地字三号房。
抬脚踢开房门,两指捻亮烛台,抖开被褥,小心翼翼将闻卿裹在暖被里,动作一气呵成,直到习惯性替闻卿摘下发冠,孟极忽然一顿——
先前脱下自己身上这件凡人衣服还费了老大力气,怎么给阿卿更衣,却如此得心应手?
“灭烛。”
正发着愣,矜骄的小少爷团在被子里,青丝如瀑,铺展在鸳鸯枕上,颐指气使着。
那池崖琼酥经年发酵,虽然乳香、果香浓郁,但纯度极高。听说一杯琼酥,足以醉倒一匹马。闻卿酒吃得急,自然醉的快,此刻眼尾翻上一抹红,越显风流。
孟极的一颗心,简直要自胸腔里蹦出来。
凡间的说书人,在闲来无事中,将鬼也编了一本名录,什么天鬼、灵鬼、厉鬼、幻鬼。更有好事者也将这大名鼎鼎的昆吾山鬼收录在厉鬼第一,孟极初时听说,只觉得凡人果真无聊,可今日瞧见闻卿这酒后醉态,却愈发觉得,他的闻卿若非要在名录里,只能是、也必须是只艳鬼。
孟极随手一弹指,桌上火烛“扑”的一声灭去,月光自半开的窗子洒进来,正巧照在床前。
“阿卿,你将我当谁的替身?”
孟极拨弄着那豹牙耳坠,细细捻着闻卿的耳肉。
那小道士虽然并未继续说下去,可关键信息已然吐露,孟极再猜不出来,那便真如闻卿平时笑骂的“蠢”了。相处几日,孟极早摸清了闻卿的脾气。若是子虚乌有,闻卿定会当场否认,可那时闻卿只叫亦真住口,分明有意隐瞒。
他还记得自己于废墟间,在月色下,看到这山鬼的第一眼。惨白的脸,嘴唇却是红的,连颈间的牡丹也压不下去的艳,一双眸子乍看上去冷,却有一团火在里面燃。
最初他并不明白这眼神的含义,只以为那是闻卿发现自己这只幼崽的欣喜,可直到今日,看见了萧泽盯着顾南星的眼神,孟极才知道闻卿当时到底在看什么。
可是,若他是替身,却替谁的身?那正主又去了何处?
“你叫我孟极,阿极。”孟极两指掐着闻卿下颌,缓缓俯下身去,鼻尖轻蹭着闻卿沾着酒意的唇。
斜洒过来的月光,在墙壁投下一道近乎交叠的影子。
“‘阿极’,这是谁的名字?我脑子里的这些记忆,不是我的,都是谁的?”
前几日他还为重拾了少许并不重要的阳帝山记忆而自得,可现在想来,那些记忆或许根本不是自己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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