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有何证据?”
“子午含光双剑。”亦真毫不犹豫,“师兄精于剑术,醉心铸剑,这柄长短双剑,便是你自极北之地、青摇之巅山腹中的寒冰雪铁亲手锻造,其剑身波光粼粼,祭起时剑意更如浪涛拍案,浩浩汤汤。”
“子午长剑,剑身三尺一寸,含光短剑,一尺八寸。师兄在打造这柄长短剑时,故意将剑尖锻成弦月形状。两者合二为一,则可以拼成一柄短鞭。”
说罢,亦真指向插在项光面前的那柄短剑,地面赫然一道月牙般弯曲的剑痕,“三界之中,再没有人能锻出第二柄弧形剑。我本以为双剑随着师兄身死碎裂,却没想到它们竟……”
闻卿不语。
“师兄,我知道你不愿认我,毕竟我当日……”说到此处,亦真笑了一声,松开闻卿的腿,衣袖胡乱在脸上一抹,利落站起,后退两步,双手交叠于胸前,向他恭恭敬敬稽首道,“闻道友,我乃玄云宗长明道尊座下第一百三十一代弟子,也是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亦真这个道号,还是你给我起的。”
“师兄,你认我也好,不认也罢,我是你摸着头长大的,你就算化成……”说到这里,亦真“呸”了一声,“我说认得出,就是认得出。”
说罢,仿佛害怕闻卿再否认一般,亦真忙从袖中掏出三尺长的卷轴,那画卷边缘褶皱不堪,不知这数百年间,被展开又卷起了多少次。
孟极推开小道士,将卷轴抢来,手腕一抖,画卷徐徐展开。
纸面枯黄,墨迹褪色不少,但那雪地落梅下,一袭青衣道袍,正在舞剑的画中人清雅神韵分毫不减。
闻卿定睛看去,那人却是正在挥舞一对长短双剑,剑尖处梅花花瓣片片飞舞,乌发如墨,高束在通天冠中,一双桃花眼里笑意氤氲。
正是他的前世。
孟极死死盯着画中人,一双豹瞳闪着幽碧的光,想要把那画看出洞一般。
“师兄,九州浩劫将至,正道各宗纷纷开山入世,各宗弟子领命征召天下散修,要共渡此劫。”亦真声音低沉,“师尊特意叮嘱我和齐师兄,若是能寻到卦象中的异数,一定要劝他……”
“你昨日说的,死在雷罚之下的师兄,便是这个?”孟极指着画中人,问道。
亦真轻轻点头。
“你认错人了。”孟极又道。
亦真似是被这意料之外的话噎了一下,咕咚吞下口水,半晌才“啊”了一声:“你、你这小妖,只会胡说……”
孟极一改方才阴沉模样,食指点在画中人双手上:“且不说画中人和我阿卿容貌完全不一样……”
“你二人施有化形术,如何能作数?”
“九十九道雷极,早就魂飞魄散,谁还能转世?”
“万一有秘法……”
孟极摆手,全不理亦真:“画中的是人,我的阿卿是只艳鬼。他着青袍,阿卿一身红衣。他有一双长短剑,阿卿的剑是鬼气所化,没有实体。更重要的是……”孟极一手搭在闻卿肩头,指腹摩挲着那艳红纹身上:“这道纹身,你的师兄没有。”
这明显是胡搅蛮缠的说辞,却将亦真说得愣了愣:“纹身……”
眼见亦真再不答话,只灼灼看着闻卿脖颈,孟极一掌拍在亦真脑袋上:“阿卿,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小道士这里有问题。”
亦真一个趔趄,却并不恼,只是喃喃着“纹身”。
“走,给红奴买滴酥鲍螺去。”孟极又道。
手被这豹牵起,闻卿这次却并未跟着孟极走,摇头笑了一声。
手腕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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