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哼唧。
闻卿反倒被小家伙有问必答的憨厚模样逗笑了,指尖捏捏雪豹软乎乎的爪垫。
也罢,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幼崽,喜欢撒娇也是应该。这般想着,闻卿盘膝坐在寒床上,将雪豹放在自己双腿间。
闻卿此刻经脉鬼气干涸,连凝聚出蔽体衣袍的余力都没有,又这样拥着雪豹,那软而短的豹毛扫在身上最隐秘的部位,难免心生旖念,不过好在雪豹睡得熟,不然叫这豹听见了自己的心思,不知要如何得寸进尺。
乳白的烟雾立刻将他们拥了起来。
“你救了本座。”闻卿指尖滑过雪豹厚实的皮毛,自言自语道。
在这被寒冰包裹的一方世界中,只有雪豹的体温是热的,甚至是烫的,对于孤魂野鬼来说,这温度直如攥了一颗热炭在手中,是几乎能将魂魄灼痛的炽热。然而闻卿却毫不在意地将这热源抱在怀中,轻轻揉搓着那圆乎乎的耳朵。
睡梦中的雪豹似乎觉得舒服,吧唧起嘴来,甚至冒出了细小的鼾声。
“前世,你也救过本座。”闻卿低声喃喃。
他始终忘不了那茫茫一片的幻象之中,孟极眼中的决然之色。
他们的前世,到底曾经陷入何种绝望境地,以致被各大修真门派围剿,孟极自爆金丹,死于青摇之巅,而他则受尽雷极,魂飞魄散?
闻卿想起老乌龟那日所讲玄云宗弟子与其妖道侣血洗御兽宗一事。
御兽宗五百年前覆灭,而他与孟极的前世也死于五百年前,难道这其中竟真的有牵连?
说来可笑,直到那日听见亦真醉酒后的胡言乱语,闻卿才知这所谓“玄云弟子”竟是他自己。他虽然能将老乌龟这数十年见过的玄云弟子事迹记得滚瓜烂熟,但老乌龟一向口无遮拦,所讲故事却又不知到底掺了几分假,而眼下他所有恢复的记忆,竟全是关于孟极,与玄云宗有关的记忆,一星半点也不曾记起。
至于伏季方才所说,他二人相识于百年前一事,闻卿原本确信这是无稽之谈,然而伏季言之凿凿,又不像撒谎……
事到如今,竟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本以为拨开迷雾之后能见天光,却不想等待他的反而是万丈深渊。
犹如被玩弄于股掌间的可笑傀儡,既不知背后操纵他的人是谁,又不知下一步将迈向哪里,他只能被动地挥舞着手臂,自以为是地抵挡着所有早有预谋的算计。孟极、红奴、鬼伥四兄弟、徐娘,似乎只要那藏头露尾的妖人想要,所有闻卿企图保护的人,都会被轻而易举地碾碎。
到头来,谁都护不住。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自心中悄然滋生,揉搓雪豹爪垫的两指无意识用起了力,似乎被自己捏得疼了,雪豹委屈叫了一声,闻卿忙松开手,小家伙又不满地哼唧着,在他怀中转了个圈,主动翻出肚皮。
不知为何,闻卿竟从这蠢豹的大展的四肢中读出了一丝天不怕地不怕的闲适。
——“怕什么,有我。”
若是孟极此刻醒着,必定会这样说。
想到这豹那露出虎牙的、恣意张扬的笑,闻卿心中一烫。
的确,瞻前顾后非他本性,与其为那妖人未来的手段担忧,不如早做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
想到此处,闻卿心绪豁然开朗,终于也有闲暇“欣赏”一番小家伙的睡姿。然而只看了一眼,他便忍俊不禁:“你这家伙……”
脖子与肚皮,本是野兽最致命的弱点,便连眼睛都未睁开的野兽幼崽,也懂得在熟睡时将肚皮藏在身下。可是闻卿怀里的这只,不但朝他露着那圆鼓鼓的肚子,后腿也大剌剌地岔开,右后爪的肉垫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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