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若没有你,我只怕还以为那妖修是……”亦真喃喃,“南星兄,你那时为何突然扑上去?”
顾南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点了点鼻子,温笑道:“在下既然目不能视物,其他的地方,便比寻常人敏锐了许多。”
虽然不明白蛇妖临死前的那声呼唤到底是何意,但在那声音消失后,顾南星却听见雪豹发出一声沉闷低吼,继而是四爪落地的细微声响,而闻卿一惯绵长舒缓的呼吸有瞬间停顿,接着像是极力忍耐剧痛,变得短促粗重。顾南星不及细想,已然冲上前去,本想以自己习武根基,好歹能与那人周旋几个回合,岂料脚还未落地,一只尖锐的利爪却直接透胸而过。
“你可知他只要再进一寸……”亦真不免后怕。
“我感觉到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仿佛在争夺着他的身体。”顾南星道,“一个像是想置我于死地,而另一个,则竭力制止。仙师,你可知道那蛇妖临死前提起的‘郎谷山伏季’,到底是什么?”
亦真摇头,片刻后意识到顾南星看不见,忙道:“我只知道郎谷山,曾是师兄与他的道侣……隐居之地。”
“此事竟又牵连到山神生前之事……”顾南星叹。
闻卿便是亦真口中那神秘莫测的“师兄”一事,是这几日间黑虎不小心说漏了嘴。亦真见瞒不下去,便索性和盘托出。但另亦真称奇的是,萧泽和顾南星并不显惊讶,反而像是早就料到般,感叹了一句“果然如此”。
然而,黑虎这无心之失,反倒叫萧泽与顾南星这局外人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妖人或许与闻卿的前世相识。
“师兄仇家不少。”亦真道,“师兄天纵英才,三界修士羡艳他之余,却也难免嫉恨。他的一举一动,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所以当他被逐出玄云宗后,想趁机踩他一脚的人,只多不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南星道,“但如此,我们或许就可以将怀疑范围,划定在知晓山神与道侣二人于郎谷山定居一事的人之内。”
“……”亦真粗略盘算一下,点头,“如此,还剩下几千人啦。”
顾南星嘴角一僵。
片刻后,两人同时哈哈笑起。
然而只笑了一声,顾南星便又剧烈咳了起来,亦真忙以掌心抵住其后背,再输了几分灵力进去。
半个时辰后,三清丹药力于体内发散开,顾南星身上疼痛减缓,便催着亦真动身。亦真也不多推辞,架着他便沿着寿庄这唯一的一条青石路走。
二人一路北行,两侧民宅愈发破败,久无人住,已有侧倾迹象。地面石板碎裂,缝隙之间有野草挣扎着挤出来,鞋底踏上去,碾出一滩滩绿色的汁水。
天火过处,这丛丛野草竟成了这里唯一的生灵。
直到那石板终于风化得几不可辨,再向前几步,便已是大片黄土壤。
“没路了。”亦真停步,脚掌在那粗粝砂石上轻踩几下,抬起头,“结界的尽头,竟是义园。”
两扇几乎朽烂的木门斜挂在不足一人高的门框上,牌匾的“义园”笔划早就变得灰白,白底黑字,阴惨惨地被门楣勉强支起。
亦真用衣袖捂着鼻子,碰了碰门环上早已落灰的铜锁,咔哒一下,老锈的铜锁自动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脆响。
大门吱呀一声,裂出一条细缝。
有风,自那漆黑的裂隙中钻出来,混杂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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