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扶着孟极手臂坐直身体,向那面生的道士遥遥一拜:“本座与仙师未曾谋面,当不起‘师兄’二字。”
齐行之脚踏四方步,走上前来,立掌于胸前,向闻卿略一点头:“玄云宗弟子齐行之,见过山君。”
闻卿点头:“两位仙师来得巧,若是再晚一刻,怕是只能给鸦青百姓收尸。”
惊这一提醒,孟极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两人:“的确巧。”
不早不晚,在阿卿遇刺之后,又在他大开杀戒之前,似乎就是在等着一个绝妙的时机出手。
“谁像你一样,天天盯着山君瞧!”亦真不躲不闪,梗着脖子呛道,“我若不是闲来无事起卦,也算不到山君今日劫难,巧的是齐师兄也在今天赶到,若是没有他的秋水剑载着我,我到的只会更晚!”
“反倒是你!”亦真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马虎!你可是一只雪豹,怎么能闻不到童子尿骚的味道,还叫山君被人捅了丹田!幸好山君躲了一下,丹田没被完全刺破,不然也许就真的、真的……”
亦真骂人的话倒真是花样百出,孟极左耳进,右耳出,反复观察着二人脸上表情。亦真心思单纯,想哭就哭,该怒便怒,自然是装不出来的。但齐行之这家伙是初次见面,方才又在外面说了那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虽然孟极看不出他有任何心虚之意,但总觉得这人也像那顾南星一般,心思杂,城府深,看不透。
渡劫境界的人修……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想到这里,孟极又垂头看了看闻卿,闻卿也读懂他的心思,低声道了句“无碍”,双臂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挂在孟极身上。孟极抱起闻卿,大步流星便向殿外走,一时踏得尘土飞扬,在经过齐行之与亦真身旁时,鼻子一酸,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哎,干嘛去!”亦真挡在殿门处,两臂展开,拦住孟极去路,“我还没骂完呢!你说你,若我不赶过来,你是不是真的要血洗鸦青镇?你脑子里除了杀人,到底还有没有……”
孟极:“阿卿要回家。”
“……”亦真一噎,片刻后又瞪起眼睛,“山、山君伤重未愈,鬼修真身受损,此时不宜外出!老实待着!”
说完,又拽了拽齐行之衣袖,“齐师兄,说句话啊。”
“啊……”齐行之原本盯着闻孟二人,不知在想什么,被亦真这样一拽,反倒连心绪一道被扯了回来,“山君,丹田之伤虽不致命,想要完全痊愈却难。师弟方才只是为你草草处理伤口,况且以山君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午阳气鼎盛,此时外出,实在有百害而无一益。”
闻卿眉头一跳。这齐行之言语含糊,莫非已经看出对自己牵制最大的,并非丹田之伤,而是那刺透周身脉门的情丝绕?
“阿卿?”孟极低声询问。
齐行之又道:“我已在此处布下结界,百姓暂时进不来,眼下此处,比昆吾道观更安全。”
闻卿轻叹一声,指了指那殿内被亦真打扫出来的唯一一块空地:“那便在这里,等到日落吧。”
孟极皱眉,眉头刚刚扬起,闻卿便竖起一指,抵在他唇上:“我正好有事,要与两位道长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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