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初潮是绝症一样,是很必要的一堂课。
她发了愁。
等到和徒弟回到了望仙山,她揣着手手望了好久的天。
终于打算开口了:
“徒弟,就是,你之前有没有遇见一些不好告诉师尊的小烦恼?”
徒弟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师尊。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师尊难以启齿。
但是听姜狸说了一会儿,徒弟隐约意识到了她是要说什么。
联系一下之前发生的《风月录》之事,其实并不难猜。
他立马转过了身。
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竟然不敢继续听下去。
他偏过头,匆匆打断了她:
“姜狸,我不想听。”
“你不要和我说这个。”
姜狸没有注意到,徒弟腾得烧红的耳朵。
他不敢看她,只能匆匆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把门一下给关上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抱着剑靠在了门板上,垂着漂亮的眸子,那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一阵阵发烧。
姜狸敲了敲门:“徒弟?”
好一会儿,里面才有声音传来:“姜狸,我真的不想听。”
姜狸想了想:“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
徒弟深呼吸一口气:“没有。”
勾曳剑噗嗤笑出了声。
他让勾曳剑闭嘴。
……
一个“本来无一物”,所以大大方方;
一个“偏偏惹尘埃”,所以难以启齿、心有波澜,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姜狸心无旁骛,问得自然。她甚至认为这件事就像是小虎崽一开始发现自己声音变难听了一样,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从前上学的时候,师长也会上生理健康课,就算是在天衍宗,其他的长老也会教弟子们这些事,只是因为姜狸太粗心,忘记了这件事而已。
就像是小时候的小虎崽认为师尊没有性别一样,姜狸也是如此。修士的时间观念是非常淡薄的,在姜狸的心里,放逐之地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三四年前一样。小虎崽还是小虎崽。
——然而,其实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她不是察觉不到徒弟的变化,而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难转变。
第二天,姜狸也不再提这件事了,徒弟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这么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小小的问题,竟然逼得这只白虎如临大敌,前世那个堪称大魔王的反派,竟一时间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本以为这事就此终结了。
这天下午,灵犀长老把他叫了过去。
——灵犀长老语重心长地和他聊了半个时辰“成长的烦恼”。
徒弟深呼吸了一口气。
是的,姜狸认为小徒弟是因为害羞,换个同性的长辈就不会害羞了。修士们因为修炼道法的缘故,对于这种事情的接受度也很良好,灵犀长老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委托。
姜狸觉得灵犀长老很靠谱又耐心,这事情一定办得很妥帖。
姜狸回来之后,没看见徒弟,叫了一声“小徒弟?”
她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
“吱呀”一声,刚刚沐浴完的徒弟靠在了门边上阴恻恻地看着她。
少年个子很高、肌肉流畅,他咬住了束带将一头黑发用手指简单一梳,就朝着姜狸走过来。
他的身体不是养尊处优的洁白如玉,而是有着小时候留下的刀疤、鞭痕,但是这些完全不影响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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