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再工作一段时间,等他再攒下一些钱——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出租房条件太差了,他想攒钱买新房作为他们的新家。
夏真每次都选择相信程致远,被推脱的次数多了,她向对方提领证的频率也就降低了。
在知道程致远欺骗自己之前,夏真觉得程致远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在她受不了父亲的大男子主义和顶梁柱言论选择逃离到首都后,她认识了温文尔雅且没有大男子主义的程致远。
夏行颂出生前几天,夏真翻着字典,给孩子取好了名字,行为的行,颂扬的颂,然后要随她姓夏。
夏真原本不叫夏真,她本来的名字是赵如男。来首都前,她偷出户口本,自己去改了名字,改成和母亲姓,然后带着自己的新名字来到了首都。
她和程致远说自己给孩子取了名字,程致远笑着答应了,说这个名字好听。
夏行颂五岁时,她无意中看到程致远的脸出现在财经新闻上。一位风投公司的领导人,在她面前伪装的身份是刚进入律所工作不久的新人律师。
最让夏真崩溃的事情是程致远几年前就结婚了,他和他妻子的孩子比夏行颂大六岁。
知道自己被骗之后夏真不愿意再见程致远,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程致远家里闹,她只是在程致远来到住处的时候紧紧地挡着门。直到夏行颂上小学那年,夏真把夏行颂送到了程致远的家中。
她想让夏行颂上一所好一些的小学,但她自己是没办法把夏行颂送进那些好小学的。
“程致远答应我妈妈说可以把我送进最好的小学,所以她把我送到了程致远的家里。”夏行颂说,“程致远本来是想带我去改名字的,但是去改名字的前几天他出了车祸。当时他和我妈妈都在车上,他被送到医院,但是妈妈她失踪了。”
温枝温声问道:“是你妈妈告诉你这些的吗?”
“我到程致远的家里后发现妈妈把她的日记本给我了。”夏行颂解释道,“那个时候我只能看懂一部分,我是后来慢慢看懂的。”
等夏行颂能够完全读懂日记本里的内容,程致远早就已经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了。夏行颂想过回当时的住处去看看夏真有没有留下其它东西,但他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
况且这些年首都市的城中村面积越来越小,他和夏真那时住的出租屋说不定早就不在了。
夏行颂从来没向其他人提起过这些事情,温枝是第一个。
哪怕夏真和程致远在一起时的的确确不知道对方已经结婚生子,但在大多数人看来,夏真就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夏行颂是这场婚外情的产物。没多少人在意他们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他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是有错的那一方,可显而易见的,很多人听到有钱的企业家出轨并有了私生子这样的桃色新闻,第一反应会是“这个小三肯定是个拜金女,为了钱生了个孩子逼宫原配”。
夏行颂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和夏真的事情。
他停顿一阵,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能是程致远的错呢。”
温枝看着夏行颂,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发现夏行颂心里承受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很多。
他伸出手,握住夏行颂的手——温清沂也是这样子安抚他的情绪的。他像是看出夏行颂此处的所思所想,轻声道:“不是你妈妈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温枝默了默,随即又说:“你的妈妈很爱你。”
夏行颂的回答却和这句话没什么关系:“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她失踪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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