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下楼梯的时候记得要慢一点,不然很危险。”
夏行颂那时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几颗水果糖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枝,耳廓慢慢地红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有温枝在场的时候吃没吃对他的态度会显得稍微温和一些,亦或许是因为温枝给他的那几颗水果糖,直至现在,温枝在夏行颂心里都象征着安全和温暖。
他每天都在盼望见到温枝,但真的见到对方后却又不敢主动上前搭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温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夏行颂无意中看到程明川吻上温枝侧脸的画面。他怔愣许久,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自己锁在抽屉里的情书,沉默着将它撕碎。
喜欢的人成了自己哥哥的男朋友。这听起来像是什么狗血电视剧的剧情梗概,可夏行颂不是电视剧里的角色,他没有资本和程明川竞争。
之后他知道了温枝的家境,想到被自己撕掉的情书。他安慰自己,他本来就没有向温枝表白的资格,那封情书也算死得其所。
夏行颂的思绪慢慢回到现在。他用力地闭上眼,片刻,他翻身下床,在衣柜里翻找一阵,随即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他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抱着脏衣篓打算去洗一下衣服。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夏行颂再一次站在洗衣房里出神。他听着洗衣机闷闷的运作声响,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在想刚才的梦。
要是温枝知道了——这只是一个梦,只要夏行颂自己不告诉温枝,温枝就没有知道的可能,可他还是难免去想象这个最恐怖的可能,温枝肯定会感到恶心。
他无家可归,温枝好心收留他。但他却做了这么龌龊的梦。
夏行颂靠在洗衣机上,深呼吸两下,又想起之前被程明川拿走的那张照片。
温枝上次去和程明川见面,不知道程明川有没有告诉温枝那张照片的事情。夏行颂清楚程明川绝对不会那么心善帮他隐瞒照片的事,程明川告诉温枝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夏行颂越想越烦躁,洗衣机停了好一阵后他才发现。
他把衣服晾好,抱着脏衣篓,走到厨房时他看到厨房开着灯,温枝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猫着腰从里面拿了什么出来。
兴许是因为过于心虚,夏行颂看到温枝背影的那一刻没拿稳手里的脏衣篓,它掉在地板上时发出了一声不是很明显的声响。
房子里很时安静,以至于温枝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声音,他侧过身,看到夏行颂后惊讶道:“你怎么也醒了?”
温枝凌晨时突然惊醒过来。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被什么东西吓醒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温枝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东西是突然跳出来的,吓人方式传统得就像是美国恐怖片里的jump scare。
醒来后温枝就睡不着了,他看了会儿手机,连着刷到好几个吃播博主,想着来厨房找点吃的,没想到碰到了夏行颂。
夏行颂脚边还掉着一个脏衣篓。温枝看着他,愈发好奇,问道:“你起来洗衣服吗?”
温枝问完,沉默着等待了片刻,却没等到夏行颂的回复。他感觉奇怪,他和夏行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室内很安静,夏行颂看起来也没戴着耳机,对方应该是听到了他的问题的。
然而夏行颂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奇怪。温枝想着,把刚拿出来的意大利面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走到夏行颂面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注意到夏行颂的脸有些红,于是抬起手,探了探夏行颂额头的温度,心道摸起来也不烫啊,应该不是发烧了。
夏行颂这时候终于有了点反应:“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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