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温声道:“你先坐下吧,坐下再说。”
看着夏行颂在自己对面坐下后,温枝才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要和路泽雨在一起?”
夏行颂低声说:“我不想要你和他在一起。”
今天他在庄斯池的车上,听庄斯池分析了很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今天短暂地和庄斯池当了一会儿朋友。
庄斯池说普通人谈恋爱和爱豆谈恋爱完全是两码事。
但凡路泽雨是歌手或者演员事情都没这么严重。路泽雨这样靠卖人设起来的爱豆只要谈恋爱就会有粉丝脱粉回踩,粉丝会连路泽雨的对象一起骂。
温枝可能会再和别人恋爱这件事已经让他难以接受,如果温枝会因为恋爱被一群人挂在网络上骂,这种事情他更不能接受。
温枝听到这个回答,先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你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那你当我的男朋友?不过你现在还太小了,得等你成年。”
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温枝不是那种不谈恋爱就不行的人,哪怕要谈恋爱,他也不会选择像夏行颂这样年纪比他小六岁的男生,比路泽雨还小三岁。
这话一出来,夏行颂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站起身,脸和耳朵都红透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在一声重响后倒在了地上。
温枝没料到夏行颂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的手被椅子倒下时的声响吓得抖了一下,险些没拿稳手里的水杯。
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把水杯放回原位,看着夏行颂把椅子扶起来,他笑着说:“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吓到你了吗?这样的玩笑确实不太合适,是我的问题。”
然而夏行颂也向他道歉:“对不起,哥哥。”
“我道歉是因为我刚刚的那个玩笑,”温枝说,“你道歉是因为什么?”
夏行颂低着头:“因为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不要和路泽雨在一起那句话吗?”温枝问。
其实还有后面那句,不过也差不多。夏行颂犹豫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不算是莫名其妙吧。”
温枝温声道:“话说出口都是有理由的,再荒谬的理由也是理由。你说那些话肯定有你的理由,我猜你应该不方便把理由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你不愿意告诉我也很正常。”
温枝有自己的待人处事哲学。如果他好奇一件事,但如果对方不愿意回答,他一般不会继续追问下去,适当的距离感是很必要的。
像是庄斯池和他出柜的那天告诉他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庄斯池表示以后再告诉他是谁,温枝也就没有再问过。他不是不好奇,他只是不想强制庄斯池把答案告诉他。
“坐下吧。”温枝说,“这样我还要一直抬头。”
夏行颂又一次坐了下来。
每次听温枝说话时夏行颂都会有种安心感,他很难描述这种感觉,有些像是小时候夏真在晚上哼歌哄他睡觉时的感觉。
现在温枝就这么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处都漂亮。他的视线慢慢下移,停在温枝的手上。
温枝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手腕也很细。他握过温枝的手腕,因为太瘦,他能摸到温枝手腕上明显凸起的骨头。温枝的骨头会不会是玉做的。他不着边际地想着。
温枝笑得眼睛弯弯地看向他。
夏行颂被他这么看着,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不过我应该不会和路泽雨恋爱。”温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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