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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通讯录是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序的,温枝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翻到排在最后的Z,于是选择打电话给首字母是X的夏行颂。
温枝记得夏行颂和庄斯池都进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再往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照看他的夏行颂注意到他醒了,马上朝他这边走过来,然后蹲下身问他:“哥哥,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温枝看着夏行颂脸上显眼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还好,现在没有。”
闻言,夏行颂似乎松了口气。
温枝的喉咙很痛,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哑:“是你和庄斯池送我过来的吗?”
夏行颂嗯一声:“他开车过来的。”
温枝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庄斯池去哪里了?”
“我不太清楚。”夏行颂说,“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他走的时候没和我说。哥哥现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枝现在完全没有食欲,他半阖着眼,看着自己盖着的被子:“不用,我没有什么胃口。”
夏行颂看得出来温枝现在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那哥哥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我一直都在。”
温枝用没有插着输液针的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一点热,不过和之前相比体温已经降下来很多了。
他体质确实不是很好,经常生病是事实,但这种程度的发烧上次经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仔细回想片刻,心道自己这两天好像也没受过凉,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发烧了。
这件病房环境很好,看起来像是酒店的高级套房,还只有一张床位,大概率是医院的VIP病房。
不用想也知道是庄斯池的手笔。
温枝想坐起来,但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只好向旁边的夏行颂求助,他叫了对方一声:“行颂。”
夏行颂应声走了过来:“哥哥。”
“我想坐起来。”温枝轻声说。
夏行颂心领神会,弯腰调节了一下病床的角度。
温枝坐起来后看了眼夏行颂。男生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看起来认错态度很是良好。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和庄斯池打架?”
温枝原本想说庄斯池是专门练过柔道和格斗的,他是有可能被打进医院的,但想想两个人昨晚打得不相上下,说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必要。
“我以为,”夏行颂说,“他要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温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夏行颂,他原来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和庄斯池打起来的。
他思考一会儿才说:“庄斯池好歹是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要这么冲动会更好。庄斯池和程明川不一样,你以后要是再和他打,你说不定要去医院挂急诊。”
夏行颂心情复杂地看着温枝。
温枝绝大多数时候都把事情看得很明白,唯独在这种事情上温枝的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
他似乎完全不明白庄斯池的心思和自己的心思。他和庄斯池都已经看出彼此对温枝的意思,只有温枝还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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