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拖鞋,直接走到夏行颂跟前,皱眉道:“怎么流鼻血了。”
路泽雨跟在温枝身后,面露不满地看向夏行颂。
虽然心里觉得不满,但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里的担忧真实到不像演出来的:“没事吧,这么多血。”
听到温枝说流鼻血,夏行颂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手上的红色液体是血。
他刚刚盯着这片涂抹不均的液体看了好一会儿,但是他的脑子什么都反应不过来,他只是这么看着,脑子里甚至没有了血的概念。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些是血。他流鼻血了。
“不要抬头,把头低下来,不然会呛住的。”温枝按着夏行颂的肩膀,侧过身,对路泽雨说,“你能拿一下纸巾吗?就在后面的桌子上。”
路泽雨应了声好,随即把桌子上的纸巾盒整个拿了过来。
温枝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夏行颂:“你先擦一下,然后把鼻子按住。”
夏行颂接过纸巾的动作僵硬得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械,温枝怀疑自己可以在他身上听到机械零件咔嗒咔嗒的声响。
夏行颂用那几张纸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脸,也没管擦没擦干净,就把擦过血的那些纸捏成一团,攥在手里,然后抬头看着温枝。
“忽然流鼻血,”路泽雨看着他,“是上火了,还是情绪太激动了?”
很显然,路泽雨话里有话。
但温枝没有发觉,他说:“是不是上火了?你先压一下鼻子,要是止不住血的话,那就得去一趟医院了。”
夏行颂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温枝。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被他这么注视着,温枝没有由来地感到一种非人感。这一刻的夏行颂不像人类,倒像是什么野兽。
一只脸上沾着血、瞳仁漆黑的野兽。
路泽雨适时出手,他一把拉住夏行颂,称呼非常刻意:“去坐坐吧,学长的弟弟。一直站在这里很累的。”
他看起来一副热心帮忙的样子,实际上拉住夏行颂只是为了让对方别离温枝那么近。
温枝觉得路泽雨说得有道理,赞同道:“你去客厅坐着吧,不要一直站着。”
温枝是打算先对庄斯池和夏行颂他们隐瞒自己和路泽雨的关系的。
不过夏行颂现在都已经亲眼看到了,他再隐瞒下去就没意义了。
温枝靠在墙上,看着客厅里的夏行颂。
男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只手按着鼻子。他的手背上还带着刚刚的血,没有擦干净。他静静地注视着空中毫无意义的一点,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在这时,路泽雨把脸埋进温枝颈窝,打断了他的思路。
“学长。”路泽雨的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明明只是流鼻血。”
温枝被他的头发蹭得很痒,轻轻地把人推开后才说:“事情比较复杂,简单来说的话,应该算是报恩吧,他救过我。当然一开始确实是我单方面收留他。”
“他怎么救的学长?”路泽雨问。
“字面意思。”温枝说,“要仔细说的话今晚是说不了的,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说。”
路泽雨没有胡搅蛮缠,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温枝,心想比起哥哥,温枝其实更像是妈妈,能包容他们任何错误的妈妈。在他被其他家人放弃的时候,温枝还在鼓励他,让他去做想完成的事情。
他轻轻捏着温枝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一块玉。他慢慢凑过去,却被温枝反手捂住了嘴:“今天就到这里,不要得寸进尺。”
看着路泽雨不情愿地点点头,温枝松开手,问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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