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所知天下仅在尺寸之封。走出藩篱天高地阔,何不锐意进取,重蹈高祖开疆拓土之志。”
林珩语调不高,未见慷慨激昂,却让国太夫人双眼发亮,呼吸急促半分。
她凝视图上,许久无法转开目光。对土地疆域的渴望烙印在骨子里。从怦然心动到势在必得不过分秒毫厘之间。
“此图属实?”
“千真万确。”
“从何所得,有多少人知晓?”
国太夫人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目光灼灼看向林珩。
“除我之外,唯有大母看过此图。”
“哦?”
“大母,昔有越侯梦会神女,得攻城九械,我在上京时偶得机缘,得强弩火油,知天下之广。”林珩言之凿凿,只为打消国太夫人的顾虑,“强弩交由智氏铸造,不日可得。火油用在边城,一日下城池。肃州城外败四家私兵,传烈火遇水不灭,即是泼洒火油之故。”
“原来如此。”国太夫人面露恍然。
火油仅是听说,她未曾亲眼所见。强弩也是一样。但她出身越国宗室,对先祖梦会神女的传说耳熟能详。
事情记载在国史之中,三名史官共同撰写,细节分毫不差,难以作伪。
攻城九械乃是至宝,使越国所向披靡,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强国,更是不争的事实。
换做晋侯,未必采信林珩之言。
国太夫人则不然。
她亲眼见证过祖先的神异,看到过越国攻城拔寨的气势。
她信林珩心口如一,所言确实。
“大母,氏族好战贪婪,在内危险,对外则是一件好事。”林珩手指舆图,沿着晋国向北勾勒,划出一片广袤之地。
草原,森林。
高山,河流。
土地意味着资源,意味着更多粮食,意味着增长的人口。
“地广则国强,国强则人茂,人茂则兵甲兴旺。”林珩看向国太夫人,道出他从未对人展露的野心,“我所图者,凡兵锋所指,马踏之处,皆为囊中之物!”
说话间,林珩张开五指,掌心覆上舆图,遮盖住上京二字。
“天子无能,诸侯不朝,礼乐崩坏,有能者霸天下!”
鼎盛时期,晋国曾于滦河畔邀诸侯会盟。
声势浩大,气吞湖海。
林珩要重振先祖之风,还要更进一步立于群山之巅。
“欲成大事,国内需平。”林珩话锋一转,出口之言浸染血腥。
勋旧诱之以利,新氏族能用则用,不能用尽数铲除。
有狐氏是例外。
这个家族必须湮灭,从晋国的版图上彻底消失。
听完林珩的一番话,国太夫人长舒一口气。再看桌上木匣,她释然一笑,从袖中取出钥匙打开铜锁,里面赫然是一枚虎符。
虎符呈卧虎形,以铜打造,通体灿金。
卧虎一分为二,一半在国太夫人手中,另一半则留在军中。两枚相对严丝合缝,方能调动先君留下的军队。
国太夫人拿起虎符,握住林珩的右手,将虎符放入他的掌心。
“阿珩,你肖似先君。这枚虎符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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