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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费氏良药?”

“回公子,仆知。”

“相比你为我配制的药,药效如何?”

“仆不敢言高出一筹,但针对公子病症,仆的药疗效亦佳。”以为林珩担心药效,谷珍自然是实话实说,没有故作谦虚。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不明。”

林珩收拢手指,碾碎掌中的雨滴。视线移向谷珍,询问道:“谷医能配良药,不亚于费氏之药,为何不曾诊治父君?”

晋侯饱受头痛困扰,始终难以痊愈。

费氏不肯给药,谷珍身在宫中,竟然也不曾为他诊治?

未料想林珩会有此问,谷珍神情微顿,随即正色道:“回公子,非仆不诊。国太夫人曾令仆为国君开药,国君不愿用,仆也无法。”

林珩挑了下眉,似对这个答案并不吃惊。

“父君思虑甚重。”

难怪大母会是这般态度。

该信任的日防夜防,能用的妄自下刀,后果都是该受的。

“走吧。”

消除心中疑惑,林珩不再多问,转身走向偏殿。

在上京九年,他吃过许多教训,也从中学到不少。最先学会的就是伪装。他可以行事疯癫,但不能真成为一个疯子。

他的父亲却像是在反其道而行。

“茯苓。”

“奴婢在。”

“备好金玉,明日送给几位妾夫人。”

“诺。”

茯苓低声应诺,快步跟上林珩。

谷珍走在两人身侧,思及林珩方才所问,心中微微叹息。

自从来到晋国,他就学会明哲保身。在这座宫殿中,他唯一要效忠的是国太夫人。

公子珩为国太夫人所喜,他必定尽心尽力为其调养。

至于旁人……

谷珍垂下视线,眸光不曾有半分波动。

他本是越人,晋侯病重与否同他何干,讳疾忌医又有何妨。

第二十二章

清晨时分,云收雨歇。

东方欲晓,旭日初升,天边绽放一片蔚蓝。

凉风刮过城内,掀起雨水蒸腾的薄雾,缥缈朦胧,笼罩盘踞在平原上的肃州城。

晨光渐亮,雾气趋近淡薄。

大街小巷鼓噪人声,氏族的车马穿过长街,驰向座落在城北的晋侯宫。

马奴挥舞缰绳,甩出响亮的鞭花。骏马撒开四蹄,车轮碾过厚重的青石,惊走路旁的行人。

国人迅速向一侧闪避,回身瞧见车厢上的图腾,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奴隶弯腰低头,遇到马鞭扫来也不敢闪躲,硬生生挨下一记,甚至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马奴很是得意,又甩了一记鞭花才驾车离去。

直至车尾消失不见,受伤的奴隶才从地上爬起身,紧了紧破损的麻衣,拍掉手脚脏污,表情始终麻木。

转瞬又有车辆行来,车上没有氏族图腾,也无任何醒目的标志,显得过于朴素。护卫车驾的私兵极不寻常,他们出身鹿氏,以擅长角力能扛巨盾闻名于世。

“车上是鹿氏郎君?”

“不像。”

在国人的议论声中,又有一辆马车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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