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时间,婢仆冲至近前。
双方刚一交手,私兵就想破口大骂,除了两个阉人货真价实,其余全是伪装的甲士和壮妇,一个比一个凶残,杀起人来如砍瓜切菜。
两个阉人更加不好惹。
他们手段歹毒,反握匕首专刺下三路。
一旦被刺中,不会当场身亡,可下场还不如立即咽气。
“杀!”
混战中,河面飘来三艘木船,船身吃水极深,造船的木料颇为讲究,价值非同一般。
船只靠近河岸,船舱蒙布掀开,现出手持强弩的智氏私兵。
智陵站在船首,手持一杆短矛,锁定目标,猛然掷向战场。
破风声袭来,一名赖氏私兵来不及躲闪,胸膛被短矛贯穿。矛身去势不减,竟一路带着他飞出,撞上两人后重重摔在地上。
“好强的臂力!”
伏击的私兵骇然不已,心中惊慌持续攀升。
伪装的甲士接到讯号,同发起攻击时一般,默契如潮水退去。
船上私兵涉水登陆,中途扳动机关,弩矢迎面袭来,瞬息覆盖岸上目标。
“怎么可能!”
赖氏私兵长于速射,却从未见过如此快的箭矢。
吕氏私兵遭遇重创,接连受伤倒地。身上的皮甲能抵御普通箭矢,却挡不住强弩的力道,哪怕护住要害,失血过多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为何会这样?”
原以为是一场必胜的战斗,现实却截然相反。
对手出奇制胜,他们从最初就不是猎手,而是落入网中的猎物。
伏击之人探查过车队前后,唯独忘记了水道。智氏私兵藏匿在河上,简直是神来一笔,令人防不胜防。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
弩矢强劲,人数悬殊,伏击的私兵非死即伤,陆续倒在血泊中。
赖远和吕旭坚持到最后。
两人背靠着背,脚下是流淌的鲜血,泥土变得暗红粘稠,散发出腥甜的气息。
双矛兵和强弩兵包围上来,锋利的矛尖闪烁寒光,弩矢锐利,顷刻能取人性命。
智陵排开众人迈步上前,一身长袍不染纤尘,唯独皮履覆上殷红。手中长剑还鞘,指了指强撑的两人,道:“拿下。”
两人还想顽抗,又听智陵说道:“不降便杀,斩首割耳。”
“等等!”赖远作势要降,迅速翻转长刀将刀尖对地,“我有要事告知郎君。”
吕旭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唾骂道:“无胆懦夫!”
赖远听而不闻,得到允许后靠近智陵,装作要开口。眸底陡然闪过凶光,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猛然刺了过去。
今日伏击失败,他定不能活。杀死此人也能交代,或许能保住家人性命。
刀尖抵近智陵,仅差半寸就能扎入他的胸膛。
赖远忽然脖颈一凉,紧接着视线上移,越来越高,最终淹没在黑暗之中。
无头尸体跪倒在智陵脚下,脖颈喷出鲜血,匕首仍牢牢握在掌中。
智陵侧身避开喷溅的血浆,看向站在赖远身后的阉人,笑道:“塘翁身手不减当年。”
阉人收回匕首,笑呵呵躬身行礼,口中道:“郎君过赞。得知公子归国,老奴欣喜不已。年纪虽老,好在骨头还硬,能为公子驱使。”
两人说话间,三艘木船全部靠岸。
扛着包袱的婢女侍人陆续下船,各个满面风霜,精神却是极佳。
他们为正夫人守墓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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