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集甲士千人,十日后出皋城。赖白、吕勇为策应。”
话音落下,鹿敏三人同声领命。
此外,林珩又点出数名氏族,甚至还点出林原的名字,命其随中军出征。
“我将亲伐郑地。”林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压下所有质疑之声,“天地鬼神为证,我誓灭郑,不死不休!”
当日,肃州城内传出号角,氏族秣马厉兵,骑兵即将倾巢而出。
为装备足够的马具,百工坊炉火日夜不熄。
全体匠人住在坊内,打造完成的马鞍马镫一车接一车拉走,还有专为骑兵配备的枪矛弓刀,分发至军中,逐步替换原有的兵器。
公子原和陶荣抓紧为国人造册。
得知要伐郑,国人纷纷请命。不需要大费周章,新军渐有雏形。
肃州上下忙得热火朝天,没人留意到几匹快马从城内驰出,于洛水河畔分开,一队赶赴上京,另一队奔向越国。
林珩统治下的晋,正如一部巨大的战车,即将碾压郑国,所向披靡。
郑国尚不知厄运将至。
为掩藏消息,郑侯不惜收买流亡的晋国氏族。
“若能祸水东引,许尔等留在郑,入朝为官。”
“晋侯私印被鹿珍藏起,让她交出来。”
郑侯命人模仿晋侯字迹写成奏疏,只需盖上晋侯私印,就能将罪名推到林珩身上。
公牛氏等人接受招揽,一起找上珍夫人,百般威胁利诱。
“公子珩为权不择手段,丧心病狂毒杀国君,罪大恶极。”
“君上已死,鹿珍,你也不想活?”
珍夫人安坐在屏风前,面前摆着一只杯盏。盏中茶汤已冷,她似毫无所觉,端起杯盏递至唇边,任由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鹿珍!”
见劝说不成,氏族们不欲浪费口舌,竟要当场拔剑。
珍夫人临危不惧,目光扫视众人,忽然掩口轻笑。她放下杯盏,出口的话堪比刀子,一下下削在几人脸上,令他们面红耳赤,恨怒交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叛国投敌的鼠辈,安能振振有辞。”
“良禽择木而栖。”一名氏族争辩道。
“良禽,你们配吗?不过一群小人。”珍夫人的话不留余地,根本不在乎逼近的刀锋。
氏族们恼羞成怒,正待动手,突觉四肢无力,佩剑脱手,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几声钝响,氏族们接连倒地,身体动弹不得。
屏风后走出一人,手中捧着一只香炉,正是蛊医。
香炉中飘散青烟,毒药融入香料之中,气息融合难以察觉。珍夫人面前的茶汤正是解药,氏族们毫无觉察,此刻瘫软在地,只能任人宰割。
珍夫人敛袖起身,款款行至几人面前,弯腰拾起一把长剑。
白皙的指尖擦过剑柄上的彩宝,她迈步走向公牛氏家主,剑锋抵住后者的脖子。
“君上去得匆忙,诸礼未齐。尔等为臣,与其叛国投郑,不如为君上殉葬。”
氏族们心惊胆丧,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落下,脖颈处鲜血喷溅。
门外的侍人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头看一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飞速前去报信。
“杀人了!”
待郑侯率人前来,一脚踹开殿门,门内的氏族早就身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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