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带话。
主事看在眼里,并未多作置喙。
一切安排好,他没有在馆舍久留,识趣地告辞离开。
甲士们各去歇息,卢成和蔡巫先后走进厢房。
窗户敞开,房门紧闭。
两名奴仆被遣到远处,即使拉长脖子也难知室内情形。
“王城现状需告知君上。”
进入厢房后,卢成打开随身的木箱,取出兽皮和笔,飞速写下一封信。
箱旁还有一只鸟笼,掀开蒙布,笼中栖息一只灰羽信鸟,源于晋侯相赠,方便传递消息。
短信写成后,卢成打开鸟笼,将兽皮绑在鸟腿上。
他提步走到窗前,向守在门外的家仆示意。后者引开馆舍的奴仆,他才放飞信鸟。
信鸟振翅鼓翼,乘着热风飞出城外,越过蔓蔓荒野,在烈日下向西飞去。
彼时,晋国大军集结完毕,在号角声中出城,浩浩荡荡出征西南。
队伍中旗帜林立,国君的玄鸟旗在先,氏族旗帜追随在后,凶兽猛禽盘踞旗上,凶悍狰狞。
队伍行进时,骑兵在先,战车居中,步甲在后。
步甲后跟随数百辆大车,由驽马牵引,军仆在车旁护卫。车板上堆满辎重,在蒙布下高高隆起,远望仿佛一座座小山,在地面蜿蜒成一条长龙。
骑兵策马奔驰,在马背吹响号角,声音苍凉雄浑,随风传遍荒野。
伴随着队伍前行,号角声持续不断,鼓声被留在身后,随肃州城一并越来越远。
玄车一马当先,林珩站在车上,袍袖被风鼓起,腰间玉环浮现白光。
在他身后,氏族的战车分左右行进,田齐自成一行,代表他的身份。
出城之后,队伍不断提高速度,比预期提前半日到达边境。
边城外,后、蕲、朱、曹等国的军队先一步抵达,各自扎下营盘,等待晋侯和公子齐到来。
宋国军队不在此地。
大军南下需借道于宋,宋伯率军留在国内,抓紧整肃朝堂,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关押在牢中的三令全部处死,家族驱逐,朝堂风气焕然一新。
对他突来的雷厉风行,满朝上下瞠目结舌。
唯独公子有看清背后,猜出晋侯和公子齐将至,不由得心生喜悦。
许伯姗姗来迟,见到林珩时颇为局促。之前在丰地会盟,他差一点失去性命,勉强保住脑袋归国,立即与狄羌反目,亲自带兵击胡,连夺两处胡人的养马场,准备入贡献给晋君。
曹伯与他前后脚抵达,面貌与会盟时截然不同。
他与长沂君通力合作,借助林珩之势彻底把握曹国军政大权,将国太夫人及依附她的势力清出朝堂。
此次出征西南,曹伯领兵在外,长沂君留在国内,为的是安稳朝堂,防止国太夫人的势力死灰复燃。
日暮时分,西境诸侯齐聚边境,一座座营盘铺开,威势赫赫,煞气凛然。
入夜后,营盘中点燃火把,诸侯应邀前往林珩营内,商定明日天明拔营,继而围着篝火畅饮。
蔡欢持盏起身,笑着看向林珩,恭维道:“君侯武功盖世,此战必旗开得胜。”
林珩饮下蔡欢的敬酒,随即邀众人共饮:“诸君饮胜!”
在场诸侯同时起身,双手托起酒盏,声音洪亮:“敬侯伯!”
篝火跳跃,焰舌翻卷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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