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公子弦裂楚齐,大有可为。”
字字珠玑,暗含腥风血雨。
至信件末尾,林珩突然话锋一转,道:“炉城一别,甚念。礼至禹州,以表相思。”
楚煜再三浏览这行字,确认没有看错,眸光潋滟,发出一声轻笑。
“君侯盛意,令我受宠若惊。”
他仔细折叠起绢布,动作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暗红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微振,犹如水波流淌。袖口的刺绣浮闪金辉,光芒耀眼,金绣的花瓣似在徐徐绽放。
“来人。”叠好的书信妥善收起,楚煜重拾画册翻过一页,出言召唤侍人。
“君上有何吩咐?”一名侍人出现在殿前,年约三十许,身量高挑,眉飞入鬓,眼尾狭长。身上的气质极为特殊,一举一动都像是尺子测量,无从挑剔。
“传旨,召令尹、松阳君及钟离君入宫议事。”楚煜凝视画册,端起放在一边的茶汤饮下一口。茶汤已冷,滋味有些苦涩。他皱了下眉,饮下一口就不再用,却没有命人更换。
“诺。”侍人看在眼里,没有多作声。他服侍楚煜至今,逐渐了解国君性情。凡事遵从旨意,最忌自作主张。奉命唯谨,从令如流,方是越侯宫内的存身之道。
见楚煜没有更多吩咐,侍人躬身退出殿外,驻足在廊下,召来三名专司传旨的侍人,认真叮嘱:“君上有旨,召见令尹、松阳君和钟离君,速去。”
“诺。”
三人快步穿过宫道,前后走出宫门,策马穿城而过,直奔位于城东的氏族坊。
距离宫门落钥不到一个时辰,此时召重臣入宫必定是有要事。
见到宫内来人,令尹三人想法一致,没有丝毫耽搁,当即命人备车:“速!”
楚有异动,晋楚随时将燃起战火。
越与楚国接壤,两国间战事频繁,烽火连年不断。越与晋结成婚盟,彼此休戚相关。一旦战事起,不可能置身事外。
认定此次召见与楚有关,三人登车后连声催促,只为尽快抵达宫门。
马车穿过长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走避。
认出车上之人,众人不由得面现惊讶。
“令尹?”
“松阳君?”
“还有钟离君。”
“观方向是去宫中,莫非有大事发生?”
众人东猜西揣,想过多种可能,始终无法确定答案。
“依我看,八成同楚国有关。”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
“楚国?”周围人被他的话吸引,目光纷纷移过来,聚集到他的身上,“怎么说?”
受到众人关注,男子也不怯场,单手叉腰清了清喉咙,笃定道:“君上日前下旨,征召国人增兵边城,提防的是谁?分明是楚国。今日急匆匆召三卿,定然与楚脱不开干系。”
“此言有理。”闻言,众人恍然大悟。
男子颇有几分得意,继续侃侃而谈:“楚公子项求聘晋国女公子,被书信拒绝,事情传遍各国。据说楚求聘不遣使者,晋侯大怒,派胡骑到纪州城下叫骂,两国已势同水火。我国与晋有盟,若晋楚开战,君上岂会坐视不理,定然……”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有一只大手从背后探出,铁钳一般扣住男子的肩膀。男子下意识想要挣脱,反扣住肩上的手用力一扳,不想竟纹丝不动。
他迅速转过头,看清站在身后的人,脸色瞬间一变:“大兄。”
熊罴冷冷一笑,大掌用力,强行将男子拖拽出人群:“整日找你不见,原来竟在这里躲闲。这般空,不如随我去操练。”
说话间,男子已被拖出数米。
众人望着两人远去,心中充满疑惑,彼此面面相觑。
有人迟疑道:“方才之人,好似熊氏军将?”
猜出熊罴的身份,男子是何出身不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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