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中计!”
楚项觉得事情蹊跷。
以他对楚煜的了解,行事不会如此粗暴简单。
然而时间紧要,不容他抽丝剥茧。无论对方目的为何,他绝不能被激怒,更不能冲动行事。否则之前的隐忍就变得毫无意义。
“越君,寡人欲见晋君,议上京之事。你妄加阻拦,莫非忘记诸侯之责?”
楚项这番话出口,越人隐有怒色,收敛起之前的嘲讽。
令尹子非正准备开口,楚煜抬手拦住他,上下打量着楚项,直白道:“天下诸侯有守境勤王之责。今王子肥谋逆,上京勤王必先罢兵。楚君此时过营,莫非是下定决心割让五十城,后撤百里?”
“事如何,需与晋君当面商定。”楚项没有被激怒,反而面上带笑,衮服也压不住的艳丽,“越晋同盟,天下皆知。晋君决定罢兵,越君仍要再战?楚与晋暂不分胜负,与越却非如此。”
“哦?”楚煜翘了翘嘴角,针锋相对道,“越楚交锋数百年,楚之强,多仗铁器之利。楚项,你且看仔细。”
尾音落下,楚煜举起一张长弓,拉满弓弦。
在他身后,氏族和甲士一同控弦。
破风声起,森冷的乌光划过半空,没有砸入楚军之中,而是落在队伍前方,距离楚项的战车仅一步之遥。
“铁箭!”
晋军有铁器,楚军当面领教过。
越军同样有铁器,主要来自林珩相赠。在战时,越军仍大规模使用青铜器,并未引来楚军更多关注。
但在今时今日,铁箭大量出现,直观向楚人展示越军有铁器,并且数量不少。
抛开武器,两国军队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
越军擅射,一度令楚军损失惨重。如今有了铁器,更是如虎添翼。楚项之前的威胁俨然成了笑话。
楚煜左手持弓,右手探向箭壶,一次取出两支箭矢,一起搭上弓身。
“楚君,战否?”
他不似在说笑,分明是要真正挑起战端,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数千越甲齐声大喝:“战否!”
越人气势高涨,大有再起大战的势头。
楚人举棋不定,不约而同看向楚项。后者面色阴沉,显然也在骑虎难下。
就在这时,前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百余骑士护卫一部战车,正逆风疾行而来。
战车车身宽大,车轮增高,车轴两侧凸起尖锥形的铜刺,望之胆寒。
车上之人长袍高冠,面容清癯,颌下一缕长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晋国九卿之一,雍氏家主雍楹。
车骑来到近前,雍楹先同楚煜见礼,朗声道:“君上邀越君过营,共商勤王一事。”
楚煜早有准备,面上仍要故作为难,好似不甚情愿。
“君侯,君上言天子危难,事不宜迟。”雍楹继续道。
令尹子非抓住时机出言,佯装苦口婆心:“君上,大事为要。”
楚煜纠结片刻,到底点了点头。
雍楹在这时转向楚项,面色不善,声音低沉:“楚君,既已高挂免战牌,为何拦截越君,莫非免战是假,奇袭是真?”
究竟是谁中途拦路,经历过战场都能一眼看出。
雍楹故意视而不见,正大光明地颠倒黑白,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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