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众人看向上首,只见楚煜放下杯盏,收起脸上的笑容,肃然道:“寡人身为越侯,助君侯上京勤王,责无旁贷。”
楚煜态度鲜明,立场明确。
越国众人不再迟疑,齐声道:“臣等愿随君上讨逆!”
楚项和赵弼早有出兵之意,然而林珩这番动作,令两人有些措手不及。
两人的目光扫视左右,看到附庸国君臣参拜晋侯,心知又被林珩占得先机,人心偏移再难收拢,却也无可奈何。
事已至此,两人唯有接受现实。
晋侯智深如海,洞察人心,常能走一步观十步,乃至百步。他们必须承认,这一次,两国输的不仅是战场,更有人心。
好在两人拿得起放得下。
一次输,不意味着不能赢。
人生数十载,沉浮难定,犹如潮汐起落,不会一成不变。何况一国之势。
思及此,两人压下复杂的心情,先后表明态度,愿随侯伯发兵上京,伐罪勤王。
“善!”
众人意志所向,大局抵定。
林珩当场写下檄文,命人抓紧抄录,送往天下各国。
“诸侯之责,牧守疆域,护境安邦,拱卫天子。今王子肥谋逆,天下诸侯责无旁贷,理应同赴上京救天子于危难,伐罪诛逆!”
此言一出,定死王子肥的罪状。
檄文写就之后,林珩没有大包大揽,而是交给越、楚、齐三国分别送出。
四大诸侯通力合作,无需多少时日,各地诸侯都会接到消息。
在这封檄文面前,不容许模棱两可。权衡利弊之下,各国必然要发兵。哪怕只派出百人,也是旗帜鲜明站定立场。
相比之下,那些美其名曰明哲保身,实则私心不正,自始至终做壁上观的上京贵族,势必要遭受口诛笔伐,被天下人唾弃,仅存的政治资本也将彻底泯灭。
“晋君智计高远。”赵弼笑着开口。见林珩落座,他主动举盏邀对方共饮,明确释放出善意。
“齐君过誉。”林珩莞尔一笑,举盏回敬。
“非也。”赵弼摇了摇头,笑意在眼底绽放,愈显清俊无双。其态度诚挚,看不出半点虚伪,正合有匪君子,玉质无瑕,姿容冠绝天下。
不同于楚煜近似锋利的绝色,也区别于楚项稍显妖异的秾丽,赵弼风华俊逸,凡其真心相交,必使人如沐春风,极难对他生出恶感。
公子弦与他容貌相似,气质也有类同。但深入了解,一人的修养浮于表面,一人却深入骨髓,分明是迥然不同,天渊之别。
“王子肥谋逆,天子不知生死。上京贵族皆敷衍塞责,公然置身事外,其行令人发指。时过境迁,其言必被人轻,再无人肯信。”赵弼娓娓道来,话中饱含深意。
天子分封诸侯,迄今四百余载。
近百年来,各国征伐不休,大国烽烟四起,小国也不能免俗。
诸侯互相征伐,群雄并起,大国接连称霸,上京日渐势微。作为天子最后的屏障,上京贵族却不思进取,日日醉生梦死,终发生今日之祸。
回溯百年,乃至五十年,有王子公然谋反,无需诸侯发兵,即会被贵族捉拿乃至诛灭。
现如今,王子肥在宫宴上叛乱,意图谋权篡位,除了病中的执政,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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