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均正低着头, 认认真真往呲水枪里灌水。
边灌边嘟囔,“我知道你们不会死,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乖孩子, 不要再给我表演拿首好戏,叔叔不害怕也不喜欢。”
女警:……
这天杀的小镇, 把好好的男神逼成了男神经病, 真可惜。
两侧车窗逐渐渗进墨绿色的液体, 又有其他流浪汉盯上了厉子均。
岑笙无视女警怜爱的目光,将保温瓶递回去,“你们能不能看见绿色?”
女警点点头,“路边的草就是绿的,我的屏保也是,为什么这么问?”
岑笙眉头微蹙。
他和厉子均眼中的花草,都是枯黄的。进入《绝望滋生》后,他见到的每一抹绿色,都和流浪汉有关。
“今天的规则里,说‘红色是对的,绿色是错的’,我不明白‘绿色’是指什么。”
面对病人,女警耐心十足,“规则只是镇长的恶趣味,不用放在心上。镇民即使不遵守规则,也不会有多少麻烦。你提到的那条规则,小镇每天都重复发布。”
“依照我的经验来看,很多精神失常的镇民,都是太把规则放在心上。厉先生,不要被规则影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正在开车的男警察,随口道:“这种东西就跟怪物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
没有理会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女人,岑笙操着厉子均的人设,扒着椅背追问:“怪物?小镇里真的有怪物,对不对!”
男警察爽朗地大笑:“我们天天在镇里巡逻,真有那些东西,警察能不知道?最开始是一个病人在大街上裸.奔,嘴里大喊着‘有怪物在追我’,不知道怎么就传成,小镇里还存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满是怪物。”
“厉先生作为记者,千万不要轻信谣言。”
坐在后排的陌生女人,正往嘴里塞刀片。一边咀嚼,一边缓缓逼近岑笙,朝着他身上喷血。
她的表演有很强的视觉冲击,看得人生理不适。普通人看见这一幕,就算不夺门而逃,也会留下心理阴影。
岑笙不一样,他是见过大场面的。
自从学会痛苦转移,容哥每隔几天,就要表演大变碎尸。裴月会掏肠子玩,白巧经常把长脖子缠成死结。
和他们比起来,女人的表演还是太过温和。
厉子均装的是自来水,岑笙不知道温水,能不能驱赶流浪汉。
他试探地呲了两下,女人没有化成液体,依旧阴恻恻地冲他笑。
好在流浪汉不能直接攻击镇民,必须用各种手段,逼迫镇民违反规则。
和前几个流浪汉一样,女人伤害自己时,也会疼得浑身发抖。
听着身旁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岑笙还是没忍住,再次上了他们的恶当。
他抢走女人手中的刀片,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女人疯狂挣扎,在岑笙耳边恶狠狠地骂着,鲜血淋漓的嘴里,吐出一个个恶毒的诅咒。
岑笙能从她满含恶意的话语中,听出强烈的绝望和无助。
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只是擦干她嘴边的血,轻轻地叹了口气。
脑海中响起小助手的机械人,提示他获得三点圣父值。
女人渐渐停止挣扎,她没有像前几个人一样直接离开。在岑笙怀里靠了许久,一直待到警车停下,女人的身体才开始软化。
她抬头看向岑笙,“他们要送你医院了,一旦进入医院,就再也没人能找到你。那里很诡异,是连镇长,都不会去的禁区。”
“你现在还有机会,跟我逃出警车,躲进下水道。那里是流浪汉的地盘,警察不敢进去。虽然你会因此失去房子,变成流浪汉。但那也比住进医院,要好得多。”
岑笙追问医院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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