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把手擦干后没走,而是微微低着头,点了一只烟。
向北一在不算难闻的烟味里抽了一张纸,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和朋友来吃饭?”
语气很平,向北一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还是在陈述,只能回答道:“嗯,是的。”说完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那个,我先走了。”
“等等。”
“?”
“你衣服后面沾了东西。”
向北一下意识反手往身后摸,下一秒,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浅淡的烟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眼眸受惊睁大,犹如被针扎,他两步跳开。
“纸屑。”对方丝毫不觉方才他伸手过来那个近乎圈抱的姿势有什么不妥,也对向北一失态的动作视而不见,捻着双指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向北一指甲嵌在掌心,扔下一句“谢谢”就快步离开,脚下的凌乱和第一次碰到这个人时相差无几,出门时还差点撞到了地上的停用提示牌。
而卫生间内,寒邃松开刚才捻在一起的两根手指,指尖空荡荡。
他垂眸笑了笑,将手里的烟碾灭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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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哥。”向北一看了声正在取票的人,犹豫了会儿还是叫出了口。虽然有些莫名,但他从厕所出来后确实就没有什么心情和性质再看电影了。
“嗯?怎么了?”陈祈眠回头。
“突然想起点我有个稿件今晚得交,我们改天再看吧。”
向北一随口扯的谎言落下的同时,取票机吐出了两张电影票。
陈祈眠将票取下自然而然地塞进口袋里,回他:“好阿,那回去吧。”
下楼去车库的路上,陈祈眠问:“最近怎么都没看到李洺?”
向北一还住在旧城区的时候,陈祈眠时常找他,久而久之他和李洺也就认识了。
虽然一开始陈祈眠总觉得李洺那人有点奇怪,不是很希望向北一和他走在一起,但后来发现那人纯粹就是嘴欠心善,而且不得不承认,李洺是个十分擅长调节别人情绪的人。
向北一:“他不在F市了,流浪去了。”没说在哪就只能当他流浪了。
“辞职流浪?”
虽然认识,但陈祈眠对李洺也仅限于知道他名字和他之前住在旧城区。
向北一摇摇头。
陈祈眠:“?”
“他之前可能也不上班。”
陈祈眠错愕,这他倒是没想到的。
—
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向北一数着秒,突然听到陈祈眠喊他。
“北一。”
“嗯?”
“要和我说说吗?不开心的事。”
绿灯亮起,路灯下树影婆沙落进车窗,向北一的脸忽明忽暗,他磕了一下眼皮,指甲在掌心挖了挖,然后忽略后脊背的僵硬,把语调拨得轻松:“嗯?我挺开心的阿,没碰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我看起来不开心吗?”
陈祈眠转头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后,说:“那就好。”
回到家关上门,向北一卸了轻松的模样。他在洗衣机前脱下衣服,然后走进浴室。
原本想在今晚和陈祈眠说一下以后晚饭的问题,但一晚上接二连三的事最后却忘了。
洗完澡出来,向北一看了一眼朋友圈,最顶上一条还是李洺上个月发的。
他退出来点进陈祈眠的对话框,把今晚的消费对半转了过去,然后发了一个小酒杯的emoji。
五分钟后,对面点了接收转账,也回了他一个小酒杯
向北一看着颜色变得浅淡的转账提示框,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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