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祈眠明显不想提的样子,他便顺着话接了:“去了上次的农庄,下雪了,很漂亮。”去医院的事情他没说,具体原因不详,可能是情绪不高?
陈祈眠楞了楞,“你自己吗?什么时候预约的?”
那农庄面向的顾客不是普通人,格调也拔得高,没有点家底的一般人预约不到。这也是陈祈眠后来听张让说才知道的。
向北一摇摇头,“我没有预约,直接去的。”
陈祈眠偏头看他,神色疑惑,但向北一已经倦怠地进屋了,这事儿后来也就一直没再提起过了。
陈祈眠开始注意到向北一的异常是始于一天中午偶然见到向北一梦游。
那是一个周日的中午,陈祈眠吃过午饭在客厅看文件,向北一突然开门出来,手里抓着一个药瓶子。
陈祈眠以为他睡醒了,出声问他怎么了,结果几声他都没应答,眼皮不眨地倒了杯水拧开药瓶子往手心里倒。
陈祈眠既没听到药物撞击瓶子的声响,也没看到他倒出药物,但向北一却做了一个喝水吃药的动作,然后把杯子放好,关门又进去了。仿佛刚才只是陈祈眠出现了幻觉。
陈祈眠后知后觉他在梦游,皱了皱眉,起身去拿起那个空瓶子,结果发现是吃空的安眠药!
打那天起,陈祈眠中午的时候都尽量回去,结果短短一周内又遇到了三次向北一梦游。
一次是打开冰箱往衣领子里塞冰块,一次是把一打A4纸泡进厨房的水槽里,再捞上来拿刀剁碎。
陈祈眠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贸然叫醒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陈祈眠没直接问他安眠药的事也没有和他提起梦游,以为他是最近写小说压力大导致的,私下去问了医生,过来后就带他去和研究心理的朋友吃了顿饭,席间便提起了睡眠的问题。
在听到梦游这个话题时,向北一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那是一种并不知道自己梦游的模样。
向北一没有注意到陈祈眠对他的观察,也没有多想为什么吃这顿饭,只当陈祈眠是想带他多认识一些人。
但渐渐的,向北一多少还是回过味来了,陈祈眠在家里的时间也长了,话题还都是一些养生的内容。
向北一琢磨着陈祈眠估计是又想让他调整睡眠,只是现在换了一种话术。
他装作一只笨羊听不懂陈祈眠的话,继续过着乏味单调的日子,又在这种枯燥里无声挖掘着生活里的奇怪小趣味。
比如门口那个刚装上没多久的摄像头又换了一个新的圆头圆脑的款式;那个偷开老板车的司机已经换到了第五辆豪车。又比如陈祈眠出差的第二天,自己在客厅的墙上发现了一个长得有些呆的小卡钉。
关于那个卡钉他记不准是不是搬过来就有了,灰色的一个小洞镶嵌在那,他注意到的时候上面都已经有些落灰了。
他把那层薄薄的灰擦掉,有些强迫症发作,于是在上面贴了一个和墙壁相识的米白色的贴纸。
这天夜里,一个低调奢华的大平层里,洗完澡出来的人看着手机里由青涩的脸陡然转变为一片漆黑的画面,眉间倏地就拧紧了。
第二天一早,向北一刚准备睡觉,他的门铃突然就响起来了。
自寒邃来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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