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拇指摩擦了一下食指,一个诡异的想法竟然拨开了浓郁的厌恶感渐渐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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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照西山,半山别墅内,向北一穿上了完整的衣服。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蹲在他膝盖前给他穿鞋的人,眼里死寂着没有再起任何波澜,但他心里知道这是要带他去后花园了。
从他连续五天的卧病在床后,他便隔三岔五地被带去后院,即使那里只有一片雪融化后露出的枯枝和黑黄的草地,但他很珍惜这一段时间,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能走出这栋别墅的机会,也是为数不多的能穿上全身衣服的机会之一。
他现在无比喜欢和渴望冬日里由衣服所带来的厚重感,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生命尚且没有那么脏污。
穿好鞋,他被带到门关再戴上围巾、帽子,他在寒邃抬手取过围巾的时候看到了厨房那边走动的人影,那是最近每日都来做饭的厨师。
从他也记不清是具体是第几天起,营养液就停掉了,他每天需要吃饭,最开始吃不下,后来不想被做,做会很疼,所以久而久之就吃下去了。
额头被轻柔地擦了一下,原本半遮住眼睛的头发被抚起,向北一睫毛动了动,听到身前的人问:“头发长了,想剪一下吗?”
很平静温和的语气,似乎只要向北一回答,他就会遵从他的意愿一般。
他不答话,好在问话者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的意思,只是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带着他出了门。
后花园里修建了温室花房,但里面没有花,向北一也没有进去过。他一般只是被带到后院门前的一颗大苦楝树下。
枯木还未逢春,伸展着没有生机的苍老枝梢,枝间悬挂着一轮迷雾朦胧的红日。
再往前是一段青石板路,他的活动路径大致就是在苦楝树下停留、再在青石板路上走动徘徊。
向北一偏头在围巾上搓了搓,额前的碎发遮了眼,他余光瞥向被工人犁好的田圃。
如果春天到来,按身侧的人所言,这里将会种满向日葵,待到春去夏秋来,便可以看到一片片太阳花招展了。
为什么是向日葵呢?他想,那么美好的东西被种在这个充满逼迫的地方,会生得出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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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宝子们
第34章 (上)睡吧
向北一发现,寒邃总是很喜欢吻他、注视着他,轻抚他的脸庞或者头发,比如此刻。
他们之间相差了将近一个头的身高,他被拥抱着,站在苦楝树下,接受着一个又一个的亲吻。
他一向是低着头或者平视着不愿看向寒邃的,所以时常被抬起下巴,扬起脖子,直到发酸。
等到下颚被解放时,他听到亲吻他的人问他:“小北,家里多一个人陪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呢?多出来的那个人能放他走吗?
自从他不再幻想通过自己如何逃跑后,就开始每天都祈祷寒邃能放他走。
他想不出寒邃如此对他的缘由,所以只能对自己解释这是一个恶趣味游戏,只要作恶者玩够了这个游戏,他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但作恶者的兴致却仿佛没有尽头,反而是日复一日的加深着。
所以他就开始祈望能有人帮他把大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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