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平常,而平常意味着天衣无缝。
他就那么离开,在给裴执三人下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迷药之后,背着一个很小的背包,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套牌也看不清司机的黑车,朝着半山而去,最后永远消失。
无人知道他到底谋划了多久,也无人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把这个逃离的计划做到如此完美,如此毫无痕迹。
这一年,寒邃退居到幕后,所有的事务全部下放,所有时间都呆在国内,F市连同周边的几个城市几乎已经被他掘地三尺,周边的村落都搜索过。
但还是一点踪迹也没有找到。
向北一在这一年里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也没有任何的收入记录,所有社交账号都不再有登录的痕迹,任何与身份证有关的私人信息全都空白。
仿佛那个笑着和他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
“黑蛋!你再欺负小狗我就让你奶奶揍你了!”一个破落的小山村里,青年人气急又无奈地拄着一个锄头大喊。
他脑袋后扎着一个小啾,穿着有些泛黄的白色T恤,短袖部分被他撸到了肩膀卷成了背心的模样,胳膊皮肤白皙,但可见一层薄肌,匀称地贴在手臂上,很养眼,气色也显得健康。
他身下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腿挽起到膝盖,脚下踩着一双绿色的解放鞋。
鞋面和裤子甚至脸上都沾了些黑泥,因为脚下是一片菜地,青年人正在种菜。
“黑蛋,你听话点,放开北一哥的小狗。”旁边一个骨骼清瘦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抬头也喊道。
但那个叫黑蛋的小孩不但不放开,反而是背过身扭了扭屁股,抱着小狗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回头朝向北一喊:“略略路,我就不放,我只是在和它玩!我们是好朋友,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友谊!!”
向北一看着黑蛋的背影,头疼又恼火。
“哥,我去。”少年放下手里的菜苗,忙追上。
少年叫边木,是向北一在这小山村的小房东。
一年前,他没拿手机,只拿了抽屉里的现金背了一个包就离开。
从半山无监控的路段下车,步行穿过大片的山和林,跟李觅在山里走了两天,七拐八拐地来到这个地图上已经不显示的小山村,或者都不算村。
这里以前有八户人家,而现在只剩三户,中间有一段时间这里一户人家也没有。
因为正负在以前下令搬迁,让几个小的村落合并为一个大的村落,所以所有人都搬离了这里。但在几年后,这里还是恢复了一些烟火。
只是这里也因此不通公路,不再被记载。
他跟着李觅来,不问任何地听从安排。
他在Y国的时候用朱莉借来的陌生人的手机试着拨打了李觅的电话,很幸运被接通。最后李觅答应了把他藏起来的这个请求。
在山林里艰难步行的那两天,天公发了善心,适时地下了两场大暴雨,冲刷他们在山林里留下的所有痕迹。
到现在,转眼便是一年了。
刚来到这里的那段时间,向北一其实很不适应。这里如他希望的那般封闭,但比他想象的还要封闭。
他在这一年基本生活自给自足,也因此学会了很多农活,养鸡养猪种菜刨地,甚至上山砍材,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为了避免被发现,这一年李觅只来过一次,但边木在镇上上学,每个月可以回家一次,李觅会让人送东西给边木带回来。
向北一的收入来源依旧是写作,手写,短篇,写完给边木带去扫描为文档投稿。他指定平台让边木投,基本一投就过,所以赚得并不少。
他和边木五五分,边木也不跟他客气,因为边木家里是真的穷,在向北一来之前都不知道他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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