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语人非君子所为,但被楚蛟劈了一剑的弟子也顾不上了:“怎么,你难道不是?”
沐简眉头蹙起:“你们二人皆有过错,你不该背后乱议同门,而楚蛟,你直接拔剑更过分,你们二人——”
“要一起罚?”楚蛟哈了一声,“沐简,你究竟是公正还是偏心!我只是听不下去这些人闲言碎语,何错之有!”
楚蛟的剑刃难耐动了动,杀意扑面而来,沐简面色完全沉下来:“楚蛟,你竟然起了杀心?”
楚蛟盯着那个弟子,食指忍不住在剑柄上刮蹭起来,发出刺耳声响,忍忍忍——凭什么要他忍,凭什么受这种窝囊气?
戴子晟剑未出鞘,但手已经按上剑柄,沉声威吓:“楚蛟,想清楚你在干什么。”
楚蛟看到他的脸就更来气,戴子晟修为天赋有多惊艳吗?没有,就因为他是幻剑门少主,自己苦苦才能挣到的东西,他却生来就有,而自己努力争抢的位置,却怎么也比不上戴子晟。
原就有的妒火越烧越烈,要将他整个人都焚了。
山下的萧墨睫羽动了动,有所感应,他歪头,远远看向山上:“要点燃了。”
萧墨将神识铺了上去,在一个不会被幻剑门元婴修士发现的位置停下,感知正在发生的事,他对楚惊澜说:“要我实况转述吗?”
实况,应当是实时情况的简称,楚惊澜理解着萧墨的词汇,慢慢拆着乾坤袋:“不用,他要是死了,和我说一声就好。”
萧墨漆黑的眸中有点点暗红的光流转:“行。”
萧墨“看”到楚蛟冲着戴子晟破口大骂。
“怎么,威吓我?戴子晟,你也就是生得好,要是没了幻剑门少门主头衔,你屁都不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还要被你个小屁孩管束,凭什么,你配吗!”
“楚蛟!”沐简骤然拔剑,“你真疯了!?”
幻剑门的元婴随使中有人皱了皱眉,觉得楚蛟状态不对,随手拽过一个弟子:“他平时就这样?”
那弟子从前受过楚蛟欺负,随口道:“是,他就这臭脾气。”
随使依旧觉得不对,一直这脾气,平日里还能忍得住?怎么偏偏今天在此处发作,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立稳脚跟的少主发难,除非不想在幻剑门内待了。
沐简气极,戴子晟却朝楚蛟呵呵:“可谁让我就生在戴家,就是戴子晟呢,嫉妒啊?”
楚蛟气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苏白沫一直跟在戴子晟身后,此刻剑拔弩张,他心思转了转,拿着一个乾坤袋走出:“我这里还有多的乾坤袋,两位师兄都可拿去,大家同门一场,切勿伤了和气,分过乾坤袋,若有什么误会的言论,再互相道个歉,就能——”
“苏白沫!”楚蛟抬剑对准了他,“你不过是从前跟在楚惊澜身后的废物,什么时候也能教训我了,道歉?绝不可能!”
先前的几人修为多多少少有点看头,但苏白沫一个筑基,当他站到楚蛟面前时,那弱小、仿佛一剑就能毙命的感觉是那么清晰,燥怒不由分说冲刷楚蛟的脑袋,让他指甲刮蹭的声音越发响亮。
下一秒,指甲的声音停了。
楚蛟居然悍然朝苏白沫出剑!
苏白沫眼睁睁看着剑尖袭来,惊骇万分:“啊!”
戴子晟和沐简同时动手,沐简的剑招抢在戴子晟身前,一剑荡开楚蛟剑刃,君子之剑浩然如风,戴子晟拨开苏白沫,变招斜刺,配合沐简的招式,袭向楚蛟死角。
楚蛟到底也是金丹,不过为着对抗沐简,还是被戴子晟擦出了伤口,他险险避开,摸到血后几乎恨红了一双眼:“你当初怎么没死在下界石溪窟!”
戴子晟神色彻底变了,他终于被楚蛟挑起了火气:“你怎么知道是石溪窟?好啊,先前清算还有漏网之鱼,你居然也参与了四长老企图颠覆戴家的阴谋!”
楚蛟瞳孔骤缩,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在滔天的怒意中闪过一丝惊恐:我怎么会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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