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争论不休?”
小二收了小费, 自然乐意把客官伺候好,把萧墨方才墩杯子时溅出的茶水擦干净了,给他倒上新的, 在涓涓茶水中道:“客官, 您要知道, 那些传说里的人物, 我们这些小角色无缘得见,既然见不到真人,所听所闻都是据传,哪怕是同一件事,内容也有不同。”
的确,所以“阴冷恣睢”大概率也是据传,不是真的?
说书先生:“就连当年楚仙尊的映月宗同门也道,若是他道侣还在,楚仙尊必然不至于此。”
这什么跟什么,就算萧墨还在,楚惊澜要找楚家报仇,萧墨肯定也给他擦剑递刀。
萧墨默默呷了一口茶,心说谣言果然越传越离谱。
“楚仙尊的痴情在各大宗门世家中出了名,不少人赞赏的同时,也打起了主意,若是谁能补上那空缺,成为仙尊下一个知心人,不就能将仙尊绑在自己的船上?但——”说书先生再一拍扇,拉长声音,“偏偏三百年来,都无人再能成为他下一个道侣。”
萧墨:“噗,咳咳咳!”
萧墨一口茶水险些呛死自己。
三、三百年!?
三百年!
他在罅隙待的时间不过片刻,紧锣密鼓做好战前准备,赶紧赶慢,就怕晚了,可即便这样,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驹过隙咫尺间,红尘已过三百年。
萧墨咳得难受,不仅是呛得难受,心中也是惊涛骇浪,拍了他个措手不及。
小二忙道:“哎哟您慢点慢点。”
萧墨咳得眼角微红,摆了摆手,他眼角带胭脂色的姿容,看得小二都呆了呆,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冒犯客人。
片刻后,小二才小心翼翼揣摩心思:“客官,您对楚仙尊的事情感兴趣?”
萧墨喘匀了气息,又搁出一块灵石:“讲。”
小二美滋滋收了钱,喜笑颜开:“我说些仙尊人尽皆知的生平,若其中掺杂某些世俗的揣测和评价,您听听就好。”
“楚仙尊是天纵英才,资质无人能及,百岁大乘,而一百年前,他成了当世唯一的归墟,唯一的仙尊。”
归墟……前几世楚惊澜都不曾达到的高度,因为总是死得太早,而今好好活着,不过两百年,便达到了归墟。
他果然是合该走上云端,立于万人之上。
但是三百年,三百年啊,萧墨错过了这么多时光,从前世人便只见楚惊澜风光,不见他艰辛,这么多年的岁月里,楚惊澜有没有再吃过什么苦?若真的一帆风顺,那自然是最好的。
都说时间最会消磨一切,他这个匆匆离开的故友,在如今楚惊澜心中又还剩多少份量?
“楚仙尊离开映月宗,但仍挂名映月宗客卿长老,且开辟新的灵脉宝地,赠与映月宗,偿还映月宗的恩情,他自己则在南州天南之处,取八十一峰,主峰渡厄,立渡厄宗。”
小二说到这里,说书先生的声音也到了:“却说那八十一峰景色各不相同,更占许多天下奇景,有些景是楚仙尊以神通开山辟地而造,据说啊,都是因为昔年他道侣爱赏景。”
萧墨怔住。
他心神只是刚一动,就连忙告诉自己:不不,这应当也是谣传,说书先生总爱说些夸张的,再说,他此刻就是要夸大楚惊澜和道侣的故事,不然别人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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