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多少。
吃完饭,帮佣刚把餐具都收拾走,林真就接到了弟弟林率打来的电话,两人闲聊了一会,林真问弟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林率说没事,就想跟他说说话,后来林真问得急了,林率才说:“哥,爸和大哥最近都不和我说话,也不允许我放学以后或者放假和同学一起玩,我……我真的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林真觉得自己心里的一根弦断了,疼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勉强保持语气平静,安慰了弟弟几句,挂断电话后,林真的膝盖一软,跪到了李老夫人的床边,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肩膀不住颤抖。
不知道多久后,一只温热的手覆盖住他后脑。
林真身体一僵,抬起头来,看见李老夫人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本来放在林真后脑的那只枯瘦的手,此时滑到了他脸颊,林真感受着那种粗糙苍老的触感,眼泪到底是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抓住老夫人的手,哭着对她道:“妈,我难受……。”
……
这一周忙忙碌碌地就过去了,周末是李家亲戚聚会的日子。
虽说没有外人,但林真也不敢怠慢,李家家族庞大,亲戚关系复杂,其中不只各种小恩小怨,还有性格地位差异,光是安排座位都是个麻烦事。
李家兄弟两完全不管这事,林真就只能和方管家一起,利用晚上时间一点点策划和安排。
到了聚会这天,李宅宴会厅里坐了足足五六桌人,老人年轻人小孩都有,“吃用玩”都得操心,林真忙得脚打后脑勺。
好不容易坐下消停一会,李芳冰就拿着瓶红酒过来了,脸颊通红地说要敬今天最操心的人一杯,林真不好拒绝,就跟她干了一杯。
这个头儿一起,后面就又有不少年轻的同辈过来敬酒。
今天是家宴,大家都没平时那么拘谨,就算是李震白这会也喝了不少,林真自然更没办法不喝,只能都干了。
家宴进行到尾声,林真已经喝得头晕目眩,他手肘拄在餐桌上,手心扶着额头,只觉得一阵阵恶心,难受得不行。
有人走过来,在他身边停住脚步。
林真听见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说道:“小真喝多了,正箫,你送他回房间。”
李正箫答应了一声,伸手过来拉他胳膊。
他动作粗鲁,林真被他这么一拉,差点摔倒,被一只大手抓着另一侧胳膊又扯了回去。
这一折腾,林真更想吐了,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听见李震白不悦地批评弟弟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毛手毛脚,你怎么当人丈夫的!”
李正箫嘟囔:“又不是我愿意娶他……!”
“闭嘴!”李震白语气严厉地打断他,李正箫一下子就不敢吭声了。
林真趴在桌面上,虽然醉了,脑子却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他听见李震白叫了方管家过来,让她和李正箫一起搀扶自己回楼上房间。
林真踉踉跄跄地被扶着上了电梯,他头抬不起来,眼睛也睁不开,肩膀倒是被酒精麻痹得完全感觉不到痛了,只是胃里的烧灼感异常难受。
躺到卧房小客厅的沙发上时,林真立刻像平时睡觉一样,侧过身面向沙发靠背,抱住抱枕全身蜷缩起来,这是能让他感受到几分安全感的姿势。
房间里有人在走动,应该是方管家拿了毯子盖到了他身上,然后,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让他睡在沙发上,正箫,你抱小真去床上好好睡。”
是李震白的声音,他竟然跟过来了,林真想。
李正箫也没少喝酒,从楼下上来,他的酒意好像更盛了,含含糊糊道:“睡什么床,这沙发就是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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