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博帮乐甘揩掉了嘴角的血迹,又缓缓抚上了乐甘的脖颈,手臂像是化作了一副铠甲,把他护在胸前:“不怪我表弟要来报仇,你们那电脑确实卵用没有,我买了这么久,论文一点进度都没有,差点被导师逼退学。”
“没用?笑话!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生意。”店主讥讽道,“我们那么多客户从来没人给过差评,肯定是你心不诚,打从心底里不尊敬佛祖。也是哦,遇到什么事情就要动手的人,也难怪佛祖不保佑,要被导师劝退咯!”
此番话精准地触到了江念博的逆鳞,他气愤至极,几乎说不出话:“你……”
店主用眼神示意墙边的四个大汉,四人立刻整齐划一地倒在地上,哼唧的哼唧,哀嚎的哀嚎。
上一秒还在强人锁男的壮汉,立刻变身嘤嘤嘤的小娇郎,画风相当诡异——江念博后背的鸡皮疙瘩抖搂抖搂,大概能扫出一簸箕。
店主自己也捂着腹部,就近找了把椅子靠了进去,眼睛微阖,奄奄一息地道:“自己动手也就算了,你这种让家人来踢我们馆子的人,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我们几个的命,都叫他打掉了半条。”
乐甘从江念博怀里探出头,声音虽小,却如一把锐利的刀割破了室内的空气:“你撒谎!你们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店主放在肚子上的手掌没有拿开,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地一蜷一张,他没有看乐甘,而是熬鹰一样瞪着江念博:“真的,越来越痛了……”
与此同时,四个壮汉的嘤嘤之声也愈发频繁。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桩桩件件都与乐甘有关,江念博的大脑早已盘成了一团乱麻。此时,被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噪声一干扰,想来是负负得正的原因,他豁然开朗。
且不提乐甘是否真的是始作俑者,单凭动手后店主不报警也不去医院,单单给自己来了电话,摆明了就是别有目的;如今又是让手下的壮汉哼唧,又是反复强调自己“被踹成了骨折”——
想要钱无疑。
店主的贪财程度,江念博在买电脑时就深有体会,他对窝在椅子里的店主道:“说吧,你们想要多少。”
一提到钱,店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哪里还能看出是要骨折的样子,立刻伸出五个手指。
江念博心中一万头羊驼飘过,小声地嘀咕:“五千?这也太多了。”
店主摇摇头:“加一个零。”
五万?
窗外倏地射进一道阳光,令江念博瞳孔骤缩:“我说实话,大哥,你蒙上丝袜拿着刀去外面现抢,也比从我身上掏出五万块要来得靠谱。”
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1)
不是他撒谎,他早就退出了导师的横向项目,兼之母亲得了甲状腺癌需要筹措手术费,他的钱包是真的空空如也。
顿了顿,江念博决定如实道来,于是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也难得很,家人得了癌症,学业也不顺利,我敞开了说,我今天就是连带着和我表弟两个人一起卖身,也没有那么多钱。”
店主立刻直起了身子:“你莫跟我打感情牌,刚才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打感情牌?我们几个都受伤了,看病吃药要钱,这办公室被你的小表弟搅合得稀碎,我还要重新刷墙、买桌椅、买电脑……这些电脑也是归元寺开过光的,沐浴在圣光之下,每一台起码都是五千朝上。亲亲,我统共算了算,要你五万算是很少了,亏的是我们。”
乐甘虽然没有什么钱的概念,但看着江念博黑如锅底的脸,心下全明白了,在一旁大嚷了起来:“你们根本不讲道理!就是合起伙来骗人,欺负我哥哥!不然你把衣服撩起来,看看我到底踢没踢到你?”
店主立刻急了,勃然大怒地飚起了脏话,丝毫没有沐浴过佛光的觉悟:“还他妈嘴硬是吧?那就像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让警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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