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发光。”
这话很熟悉,江念博回忆了片刻,记起前导师也说过,只不过原句是“是金子,不可能在哪里都不发光”。
满腔的委屈愤懑,都随着他这些天来额上的汗水蒸发消失。
他恨导师。
但是忽然,也有些感激前导师。
“怎么还发起呆了。”蒋晓博来到他面前挥了挥手,试图唤醒他呆滞的眼珠,“你这面馆让不让我投资了?给句准话,让的话我今晚就回去拟协议,明天你打烊了,我们接着谈。”
江念博笑了:“还‘你的面馆’,那么生分呢?”
“是我们的面馆,蒋总。”
蒋晓博一听,嘴角就差咧到颧骨了:“行,那就明天……”
话还没说完,却又听乐甘“嗷”地叫一嗓子。
乐甘原本正沉浸在Excel公式的世界里,不知为何,突然嚎了一声,人也条件反射一样弹进了江念博的怀里。他掐着江念博的腰瑟瑟发抖,声带都劈了:“哥哥哥哥,有,有有……”
“啧,还说不是夫妻店?”蒋晓博兴趣盎然地看着抱做一团的二人。
江念博僵住,呼吸也开始不稳,几秒后,硬生生从舌头根里憋出一句:“蒋总,闭嘴吧你。”
随后往收银台去。他看了一眼电脑插线板,直接上手揪住了让乐甘破音的“始作俑者”:“嗐,是只蜘蛛,小乐甘,你一个位列仙班的小仙男,别说你被蜘蛛吓结巴了啊。”
乐甘没说话,齿关却在打架。看到蒋晓博手里那只八条腿的小怪物,他把江念博的腰环得更紧。
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哥哥好像也在颤抖。
“江,蜘蛛在我们江城有个外号,叫‘喜子’,寓意发财。”蒋晓博盯着不过米粒点大的小东西,“我们面馆要交好运了,你信不信?”
……
蒋晓博明早还有考研班的课,无论如何都要回学校休息了。
江念博却执意将他送到车站,看着他上了公交车;转身之后,他却没有回店里,而是拐到了旁边的小卖部。
江念博进了面馆,见乐甘已经对好了账,正坐在桌旁,双脚还蹬上了板凳腿,他便把从小卖部买到的特仑苏放到桌上:“等会儿去后面冲个凉,喝一点。”
仲秋将至,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近来江念博在夜间会偶尔冻醒。他觉得若是再住在店中,棉被是必须的,大概还需要再添置一台热水器。
正思忖着是买电热水器还是装燃气的,却听乐甘回应:“这是什么?”
“牛奶,助眠的。”江念博回过神,看着深蓝色的牛奶盒,没什么情绪地道,“不是被蜘蛛吓到了吗?我怕你今天晚上又要卷我被子踢我。人看着小,力气倒挺大。”
乐甘点头如捣蒜:“嗯嗯。”
他原本想要卷裤子的,手立刻缩回来把吸管插在奶盒里,深吸一口:“好好喝啊。”
乐甘的吃喝模样属于很讨人喜欢的那种,通俗点说就是“吃得香”。江念博见他的吃香,心里莫名欢喜,然而嘴巴却很不饶人:“别浪费,都喝完,一盒六块钱呢,比普通牛奶贵一倍。”
“哥哥你真好。”乐甘齿间被牛奶糊住,间或有些奶液溢过唇边,说话也黏黏的,“这么贵,下次别买了,攒点钱直接给我买床被子吧,这样我就不会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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