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你若在天有灵,就告诉我,三年前的白鹅湖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湖面风大,气流打着旋儿从卢念澈耳边呼啸而过。细碎如刀割的声音令他双腿发软。
胆战心惊之际,他不小心拽到了自己的口袋,摸到了个鼓鼓的东西。
掏出一看,是白天长者给的“辟邪瓶”,小瓶子经晦暗月色一洒,周身透出几分光怪斑斓,有些怪异。
辟邪瓶质量并不好,瓶盖似乎是受到了摩擦,半开不开,里面有几颗白色颗粒跳了出来,沾在卢念澈的虎口上。
这小地摊货带在身上,纯纯是个累赘,他刚准备随手扔掉,然而下一秒,脚腕处传来一阵滑腻的冰凉,卢念澈登时汗毛倒竖,整个人失去平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尽没入水。
入水的瞬间,他在心里想:坏了,要交待在这里了。
祭品竟是我自己。
只瞬间,沉睡的白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鹅颈处凭空多出了一个约摸半米的旋涡,无声地凝聚,旋转、翻涌。
睁开眼的时候,卢念澈发现自己整个人呈“大”字型趴着,大片的蓝绿色让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揉揉眼睛,用有些模糊的视线辨认了一番,觉得这种蓝绿色,酷似摄影棚吊威亚的绿幕。
“这是……哪儿?”卢念澈撑起手臂准备起身,却发现关节仿佛螺丝锈蚀脱落的齿轮,一整个散了架。
连感觉都如此相似。
刚入行的时候他没名气没资源,又人微言轻,经济公司见人下菜,一口气给他接了三四个仙侠剧的小配角。
仙侠剧都在一个影视城开机,有时候拍完了A剧的文戏,连头套和妆容都不用换,能无缝衔接到B剧的动作戏去吊威亚。
威亚一吊几小时,晚上回宾馆的时候,他骨头都是软的,只有葛优瘫的份儿,和现在这种散架感何其相似。
思及此,卢念澈头更痛了,苦笑着喃喃自语:“我哪怕是死了,也摆脱不了拍烂剧的命运啊……”
“哎,我说上面这位,你还没死呢,我先死了。”
卢念澈身下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
他胳膊发酸,尚未撑起身体,闻言差点没吓成心肌梗塞。他一泄气,整个人在牛顿第一定律的作用下,又重重地趴了回去。
“哎!痛痛痛!你故意的吧?”胸腔下的声音更大了,“我的腿要断了!”
卢念澈回过神,当年组男团时的舞蹈功底还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到旁边。
只见原本自己身下的位置,也有人。
这人双臂霸道地横张,呈“大”字型趴着。
卢念澈在演艺圈打拼,常年面对镜头,比普通人瘦太多;对比起来,就让他身下那位身材正常的人有些肿。
“抱歉抱歉。”卢念澈很不好意思,垂眸看见趴着的这位一头清爽短发,试探地问道,“这位……先生,劳驾问一下,这是阳间还是阴间?”
那人好像被压麻了,脚踝处真的肿了起来。他一直没能起身,声音闷在胸腔里:“什么阳间阴间,这是我的寝殿。”
卢念澈:?
啥玩意儿就寝殿?谁家寝殿整得跟威亚绿幕似的?
等等……到底是什么人,会管卧室叫寝殿?
片刻后,那人终于直起了腰,单看身板儿,是个宽肩细腰的高挑男孩。
只是白T恤被卢念澈压得没了形,一半塞在裤腰里,一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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