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电视上努,“欧阳珍。”
卢念澈把目光挪到屏幕上,那张他不甚熟悉、却一眼难忘的脸,赫然映入瞳孔。
欧阳真是少数民族,个子很高,细而苗条。她的长相也是秀气又特别,与当下流行的“白瘦幼”相悖——标致的瓜子脸和杏仁眼明靓动人,下方圆润的鼻头与“M”型嘴唇相配,却又中和了几分俗气的美艳。
她眉毛和眼睫浓黑,毛茸茸的,就显得看人的眼神懵懂而纯真,可当眼角微弯凝视摄像头时,又自带生人勿进的冷美人之感,是天生的“镜头脸”。
和欧阳真同在一个剧组拍戏时,看到他那张脸,卢念澈就知道,她为什么能从一个歌手成功转型成多栖艺人。
“欧阳珍,庐城出去的大明星,你们认识的撒?”阿姨手上没停,熟稔地掐着菠菜梗。
她冲卢念澈眨巴了两下眼睛,神秘兮兮道:“没出名那盏子(那会儿)她还叫欧阳珍,珍珠的珍,是跟了大老板之后才改名字的。”
卢念澈敏锐地嗅到了她话中的玄机:“阿姨,您认识她?”
阿姨菜也不择了,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仿佛等的就是卢念澈这句话。
她倏地坐直,端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何止认识?小珍就在这家店打过工,在我手底下当过学徒哩!”
“嬢嬢,”一直埋头挑香菜的水筠忽然开口,庐城方言从他舌尖蹦出,“孃孃你蛮嬲塞(厉害)(1)的。”
阿姨被这么一夸,更加兴奋,眉飞色舞道:“我在这家【喜盈门】火锅店干了十几年,不是我夸张,我吃过的盐,可比你们两个小伢(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卢念澈正吸着豆奶,差点被呛到。他心想,这不是废话么,自己因为怕水肿一直饮食清淡,而水筠作为一株水草精,根本不能碰盐。
阿姨没注意到卢念澈的表情,自顾自追忆往昔:“小珍刚来的时候,我们整个店里就都知道她做不长,她那张脸,那把嗓子哟,啧啧!你想,哪有凤凰一直在鸡窝打工的?果然在这里干了一个月就走了。”
水筠一脸天真地发问:“孃孃,欧阳真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遇到大老板了噻!”阿姨又喝了口水,还举着杯盖的手朝电视里指,“就是他,个杂(这个)大老板,才叫嬲塞(厉害)!是他把小珍带去首都京州的。”
电视中,主持人许湘君感叹着“真真是横空出世的天籁歌姬,言哥和真真是王者搭档”之后,胡一言望了一眼欧阳真。
那目光深情款款,却转瞬即逝。
卢年澈捕捉到了胡一言的眼神,心中很是诧异——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娱乐圈大佬,原来也曾有过情绪露出罅隙的青年时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胡一言找到了摄影机位,摄影师很配合地拉了个他的特写,只见他缓缓举起话筒,沉声道:“不要让同伴决定你的旅程,要让旅程决定你的同伴。”
胡一言忽然来了如此云山雾罩的一句,节目中的几人都尬住了。
然而卢念澈却莫名觉得,这确实是胡一言会说出的话。
“一个月就走了呀?”水筠夹了颗虾滑送进嘴里,语气愈发天真。
卢念澈却从中听出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
阿姨看着电视,兀自骄傲起来:“我和小珍的师徒缘分虽然不长,但她可挂念着我哩!早几年,她还带着他老倌(老公)回来看过我。”
“嘶——”水筠吐了吐舌头,似被虾滑烫到了,“欧阳真她……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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