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从脸上拿开,人几乎抖成了筛糠。
“手足相残,自绝于世,总不过跟死有关。可谁能想到这就是所谓的‘白鹅湖诅咒’?”水筠偏头,乜斜了一眼湖中的鹅颈处,话中似有不解,也似有嘲笑。
“死是解脱,活着,才是煎熬。”胡一言很长时间都未说话,此时冷不防开口。
紧接着,他亮出手中的弹簧刀,大步向前,朝冯荫刺去!
“我今天就让你们一并解脱。”说话间胡一言就奔到了冯荫面前。
冯荫闻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随后闷哼了一声,人向前一扑,刚好栽到了水筠臂中。
被这么一压,水筠五脏都震了震,同冯荫一起落入水中,湖中扑腾出阵阵水花。剧烈地摇荡了片刻。
水筠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你的背……”
那把弹簧刀不偏不倚正插在冯荫的背上。牡丹花文身的花蕊之处,利刃闪出冷白孤光,鲜血缓缓流下,雪白血红。
“死了才好啊,”胡一言快步上前拔出刀,冯荫的血喷了他满脸,“冯荫,你不知道吧,你弟弟当初亲口跟我说的,他之所以要解约,就是因为他也厌倦了。他不再想做偶像,而是要把你推在世人面前,让你的才华得以被看见,让你登上你应该登上的王座。”
冯荫吃着痛,任鲜血汩汩流出,溶于湖水,挣扎欲起身。闻言,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大吼:“怎么会!你闭嘴,闭嘴!”
胡一言用看濒死猎物的眼神看着他,一点也不担心眼前的一切。他轻佻地叹气:“可惜呀可惜,你竟然亲手杀了你的弟弟,为你着想的弟弟。”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弹簧刀对准他的脖子,直接捅了过去!
“他要杀你!”水筠眼疾手快地推了一把冯荫。
湖中不比岸上,水流有阻力,水筠的动作稍稍滞后了须臾。
也正是这转瞬的时间差,胡一言的刀堪堪抹过冯荫的颈动脉,插在了水筠的大臂上。
他力气极大,刀刃如白虹贯日,几乎刺穿了水筠的骨头。
也幸亏水筠这一推,不然冯荫得让胡一言钉在湖里!
绿色液体顺着刀刃淌了出来,和冯荫的鲜血一红一绿,混合,融汇。
没有预料到水筠竟然是“绿血人”,胡一言一时竟愣住了,手仍是握着刀柄。
“水筠!”卢念澈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凶案现场的惨烈。
他一个猛子扑向胡一言,抱住对方的腰,把人往一边撞。
二人齐齐滚在了湖水中。
胡一言常年健身,体格不是一般的好,人又十分敦实,卢念澈这种撞法杯水车薪,反而被胡一言寻了个空子,按在水中,掐住了脖子。
除了颈部的窒息感,湖水也不断涌进卢念澈的口鼻之中。他脸涨得通红,只感到嗓子像被丢进绞肉机中一样,被来回挤压、撕扯。
卢念澈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逐渐发黑的眼帘而流失,只剩挣扎喘气的份儿。他想喊水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胡一言双目赤红,手上愈发用力:“去——死——吧!”
卢念澈五感尽失,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镰刀落下。
而下一秒,白鹅湖面忽然翻起了滔天巨浪!
水花一朵朵崩裂,溅出的白沫像幽灵似的横冲直撞,不断拍打在卢念澈脸上。
脸部遭遇袭击之际,卢念澈却觉得脖颈处骤然一松,一口新鲜的空气忽然灌入。
他连着呛咳了几下,灵台渐渐恢复清明。
“水……”卢念澈嗓子都劈了,只能发出气音,同时被眼前的可怖一幕惊得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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