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的香水味,而有一股浓烈的甜香,似乎是茉莉。”
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季楠很少让他碰自己,连吻都吝啬。宁念明工作累了,季楠最多只会抬手帮他撩一下头发,抬腕时,指尖都是陌生的茉莉香,还混合着醪糟和蜂蜜的气味。
俗气但炽热的甜。
他开玩笑地试探着问季楠“去哪里偷香了”,季楠只说公司在研发新产品,叫他不要瞎想。
最后的最后,季楠率先失去耐心,和他摊了牌。
“茉莉酒酿冰豆花,”宁念明感叹着竹马终究打不过天降,“原来他的劈腿对象,是你。”
说话之间,宁念明似乎知道桑律已经换了位置,仅凭本能就直直地转移了视线。
盲人的目光像发炮弹,击得桑律身子晃了两下,神思短暂地脱轨。
默了少倾,桑律声音嘶哑:“可天降还是输了,这次依旧是他劈腿,他喜欢上了别人。”
“他用着你的香水,和我在一起,却喜欢别人,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说着说着,桑律竟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劈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在季楠摊牌时,宁念明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因而果断分了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好聚好散”。宁家和季家还有生意往来,他也不想让叔叔为难。
痛是真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分开后,宁念明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花店的经营,工作和鲜花很快治愈了他的心伤。此时听闻桑律之言,难过有,但更多的,是庆幸和感叹。
宁念明在脑中抉择片刻,眼皮颤了颤:“事情过去就别再想了,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也会酿成更大的错误。玛丽玫瑰和菊花,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同为天涯沦落人,他不确定眼前这位顾客能否听懂,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对方尽快走出感情黑洞。
“您不恨吗?”未料桑律却道,“他这样玩弄你的感情,您就一点也不恨他?”
宁念明一怔:“恨?”
“可是我恨。”桑律打开手机。
特有的录音声,伴随嘶嘶电流传来:
【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喜欢?笑话,男朋友不是用来喜欢的,是用来扔的……我只喜欢我自己……】
“‘男朋友是用来扔的’,这是什么断情绝爱、水泥封心的发言。”就连都春都听不下去了。如果他同宁念明在一起,把人捧在手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扔?
都春在一旁继续吐槽:“好歹以前也爱过。”
桑律刚笑完,被都春一刺激,又扯出了一张哭泣脸,表情可怖至极:“我一想起季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就……”
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只有最爱你的人,才懂怎么让你痛得最彻骨,死得最难堪。
宁念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只是声线微微有些抖:“问题就出在这里,爱过,说明现在不爱了。”
“他不爱你了,你最好走得快一点、潇洒一点、决绝一点,任何形式的纠缠和自暴自弃,都只会引发更多的厌恶和逆反。你真的恨他?你恨的是抓不住他的自己。”
闻言,桑律低低地“啊”了一声。
宁念明长舒一口气,似要把胸中的浑浊尽数呼出:“不过很多人是要把事情搞得极其难看,才能逼自己放手。”
“对不起,我……我不舒服,先走了,花我也不要了。”桑律急切地往门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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