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市集旁的顶级西餐厅预订了座位,中午还要和宁念明去吃战斧牛排,眼下只能先找些小吃,既能垫垫肚子,又不至于让宁念明吃得太饱,失了中午的兴致。
“那边有卖梅花糕的!”总算寻觅到合适的目标,激动之际,都春勾住了宁念明的手指。
宁念明一楞,却也任由他勾着往前走,来到卖梅花糕的铺子前。
梅花糕是现烤出炉,热气腾腾,雪白的梅花形糯米上撒着青红丝和槐花碎,望之令人食欲大开。
糯米和槐花的清香在宁念明鼻尖萦绕,他觉得自己是真饿了,从都春手里接过梅花糕后,不顾斯文地咬了一大口。
梅花糕的夹心豆沙倏然喷出,糊了宁念明一嘴一舌,他的嘴唇登时被烫得鲜红,轻微地“嘶”了一声。
“宁哥!”动静虽小,却没能逃过都春的眼睛。
宁念明的嘴唇微微肿起,颜色性感得恰到好处,都春咕咚咽了口唾沫,下意识伸手,想要帮宁念明抹掉沾在唇上的豆沙。
就在同时宁念明张嘴降温,都春的手好巧不巧横在其中,被宁念明的舌头轻舔了两下。
又抵住了虎牙尖。
二人都像过了电,酥酥麻麻的。
空气中也好像有无数同名电荷相撞相斥,让他们一下分开了两米远。
“都怪这个梅花糕。”宁念明从口袋中取出纸巾擦净嘴,率先打破尴尬。
都春摩挲手指发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跟着附和:“就是,细细尖尖的,里面的豆沙不喷出来才怪。”
“糯米豆沙团子而已,非要弄成梅花形状,说是文雅,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能多卖些,好赚钱。”宁念明赞同,“算是小吃里的《病梅馆记》。”
都春跟着百城念过书,百城特意给他讲过龚自珍的《病梅馆记》——文章大意是,一些花商为了让梅花卖出个好价钱,会对梅花的造型动手脚,修干减枝都是常规操作,甚至不顾梅花死活,压枝坠枝,把好好的一盆梅花凹得病态不堪。
都春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刚从梅花本体恢复成人形,《病梅馆记》在他耳中如同恐怖故事,听到最后他像被截肢了似的,只觉手疼脚疼,冷汗糊了一后背,恨不得把百城爆锤一顿。
听宁念明提起《病梅馆记》,都春忍不住一哆嗦:“我知道的。”
他的意思是让宁念明停止这个话题,未料宁念明却误解了,继续道:“我小的时候,家里也有一株梅树。”
那棵梅树很不一样,雪天必开花,花朵清幽,却又散发一缕令他着迷的甜香。
往事涌上心头,宁念明仿佛真的闻到了花香:“有段时间宁城流行梅花,我爸爸和我叔叔觉得这是个商机,梅树也挺特别的,就想把枝丫分出来,培养栽种。”
都春握紧了手中的梅花糕,不顾滚烫的感觉,急切问道:“后……后来呢?”
宁念明笑了一下:“当然是被我阻止了。后来我听我叔叔说,当时我整个人抱在梅树上死活不肯下来,活脱脱一只孙猴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到爸爸向我打包票说不砍梅树了,我才从树干上滚下来,下来的时候,鼻涕都拖到了衣服上,爸爸和叔叔帮我擦了好半天。”
儿时的父亲和叔叔,是全世界最疼爱他的两位长辈。
童年滤镜总是动人,宁念明边说边比划,兴奋无比,这一切落在都春眼里,他却一反常态哑着嗓子道:“你喜欢那棵梅树吗?”
“当然喜欢,”宁念明挑眉,“只是……”
都春愈发紧张:“只是什么?”
宁念明:“只是自从我哭了那一场之后,梅树好像渐渐地就变了,雪天不会准时开花,香味也不再是那种甜丝丝的味道,后来,梅树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栽树的地方,只剩了一个大坑。”
都春声带都抖了:“不见了?再然后找到了吗?”
“我家里出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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