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城冷冷打断他:“你也敢骗我了。”
一枝直视他的眼睛,倔而真诚:“一枝不敢欺瞒主君。前些日子掷笔游戏掷到了……掷到了那位在宜州,主君近来事务繁杂,一枝想为主君排忧解烦,便做主独自前往。”
百城忽然笑了:“到哪查了?可查到什么了?”
“未来创业城……”一枝答得流利,接着摇摇头,“只是掷笔不准,一无所获。”
百城默然,似是被说服。
“一枝,可还记得我曾教过你的《大学》?”顿了少倾,百城起身负手而立,“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下一句为何?”
一枝略略抬头,面色稍缓:“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记得就好。”百城话中有话,“起身吧,后院还有些笔墨没有归置,去把笔洗了。”
一枝遵命站直,却没有动身。他对上百城的双眼,终是开了口:“主君让我正其心诚其意,可主君您就诚意了吗?您若是找人,就大大方方找,何苦做贼一样?再说您现在找人找得如此辛苦,当初又为何要……”
“够了!”百城怒道,“我此番饶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他声音极大,将书桌上的毛边纸都震得微微飘动。都春和一枝何尝见过百城这般模样,惊呆了。
都春最先反应过来,碰了碰一枝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消失;随后施展灵术,从指尖变出了一捧狐尾百合,准备插在一旁的花瓶中。
他安抚百城:“秋毫上仙有心帮你找人,只是宜州好山好水,上仙玩心重,想多去几次而已,你也别管他管得太紧。”
他干脆拿自己举例:“我家小宁偶尔还咸鱼呢,上个星期干脆关店回家了,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宁念明近来说自己眼疾复发,无心看管花店,干脆给都春放了两周的长假,在别墅看电视打游戏也好,出去玩也罢,一切由都春自己安排;他则回了叔叔宁骏那里休养。
都春总感觉此事奇怪——宁念明近来从没说过自己眼睛不舒服,况且眼疾复发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医院吗?但想了半天,宁念明确实眼睛不好,想回家住也是人之常情,他无从反驳。
都春有些担心,但若是跟着宁念明一起回宁骏家,也不太合适,只能作罢。
好在宁念明经常给他发几条微信语音,聊聊早午晚餐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闻了什么花,都春看宁念明状态不错吃嘛嘛香,便也放下心来。
最近五六天宁念明没有再联系他,都春试着给宁念明打电话,快把嘟嘟嘟的声音听到耳朵起茧子了,都无人接听。
他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于是准备来找“不那么恋爱脑”的百城支支招。刚进文玩店,就看到了方才一枝下跪的一幕。
“我管他管得紧?”百城冷笑,“我是太由着他了,才会任由他在我面前说谎不打草稿。”
“说谎?不至于吧,我看一枝挺正常的啊。”回想起一枝的一举一动,都春不禁疑惑,“跟咱们平时说话没两样。”
“这是高明的说谎者。”百城叹了一声,“假作真时真亦假。”
都春:“?”
“一枝知我已疑窦暗生,若他再逃避躲闪,犹豫不决,一定会让我坐实他在撒谎,所以故意表现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百城道,“他越是敢直视我的眼睛,越说明心中有鬼。”
都春分着花的同时明白过来,一枝以为自己在第二层,结果百城这波直接上到了大气层。
“且我方才问他话时,他没有任何迟疑,对答如流,分明就是提前打好了腹稿来应付我——他去宜州,才不是为我找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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