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身份、地位、金钱、权力都没有关系。
爱是爱本身。
“可是如馨阿姨不爱你,”都春一针见血,“不被爱的人,才是真的死了。”
心死。
宁骏面颊与双目赤红更甚,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血:“不可能!”
都春:“她若是爱你,为什么要和你兄长结了婚,还有了小宁?你害了他们,却也成全了他们——宁骁叔叔和如馨阿姨一起殒命,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宁骏:“你懂什么?!我哥,我哥他根本不喜欢如馨,是他硬生生把我和如馨拆散了,他还对如馨……”
二十余年的记忆,走走丢丢,主动舍弃也好,被动遗忘也罢——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年龄,早该到了锋芒不显沧桑不诉的境界。
然而此刻,八面玲珑稳如泰山的商人早已不复存在,角落里的无助男人泫然欲泣,语声发软。
痛苦是回忆的副产品。
又或者,回忆本身,也是痛苦的开端。
都春一手仍拿着钥匙扣,另一只手插兜,不动声色地握紧录音笔。
平复了片刻情绪,宁骏抬头,通红的双眼却没有直视都春,而是将眼神锁在钥匙扣上。
向日葵,小小一株,永远热烈开放,永远追逐太阳。
“年轻人,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宁骏深吸一口气。
问题四六不着,都春懵了。
“无法开口的爱。”宁骏苦笑着摇头,像是要把二十多年前的痛苦,尽数倾吐。
“不知道念明同你说过没有,念明的爸妈是同学,是大家羡慕的校园情侣。”宁骏缓缓道。
都春似乎听宁念明提起过这段长辈们的浪漫恋爱,于是颔首。
宁骏:“但和如馨在一起的,本来应该是我。”
他歪着头,目光飘向桌上那片百合干花,也飘向二十多年前的校园里。
宁骏小宁骁两岁,和哥哥念同一所职校的市场营销专业。报道那天,接待他的正是李如馨。
李如馨笑着在他的报到单上盖好章,又热情地帮他归置行李,指宿舍的方向。
学姐鬓边的百合形状发卡太漂亮,学姐也太漂亮。
宁骏不好意思盯着看,于是低头去拉行李箱,手指不小心垫到了学姐莹白的手腕上。
烈日下,青涩的少年心跳如擂鼓。
第二次见面是校园新生晚会,宁骏目光凝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跟本挪不开。
“没想到啊没想到,小骏才刚到学校,就有喜欢的人啦?”身旁的哥哥宁骁也来庆祝弟弟升学,他看了眼宁骏怀里的花束和礼物盒。
宁骏回过神,脸比自己精心准备的花朵还要鲜艳,咬着腮帮子嘴硬道:“没有,看这百合和钥匙扣漂亮,随手买的。”
宁骁笑笑不说话,也盯着主持人看了会儿。
随后他低下头,找到了手上节目单里女主持的名字。
——李如馨。
宁骏的座位上像藏了根针,扎得他整场晚会坐立不安。待晚会结束,他仿佛才下定决心,壮了壮胆,抱着花束往后台去。
没走两步,宁骏又回头,忐忑地道:“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学姐,报道那天,谢谢你。”宁骏进了化妆间,将花束和礼物盒摆在梳妆台上,声音都在颤抖。
李如馨发边依旧带着那个百合发夹,宁骏道:“这是你喜欢的百合花……”
他又打开礼物盒,是一对向日葵钥匙扣。
可后面一句却没能说出口:和我喜欢的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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